“那后来呢?”梁贞问。
长幸回忆了下,才道:“小渔她识了字很开心……不知这丫头是不是又偷着帮人做工什么的,反正她有了自己的小金库,……再后来我的窗下总会出现一些奇怪的东西,荷包,手帕,还有布鞋……”
梁贞收回看他的眼神,咕咕灌了好几口酒,咂嘴道:“你这样不好,你明明那么照顾这个淮若兄长,又是舍玉佩,又是挖草药的,为什么不拒绝小渔的示好,把这个‘日久生情’的机会让给淮若不好么?”
长幸听她说完,解释道:“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只是喜欢有人对我好,也只是把她当成一个妹妹罢了。
“而且,淮若兄长他并不知情,他虽然问过小渔冷落他的原因,但那丫头很鬼机灵,没有把我露出来。就这样,我们朝夕相处了几个月后,我便被父皇的亲卫寻到了,临走前我留了玉牌给他们,也留了不少银子。”
“……后来的事,你今日也都见了,淮若兄长他想杀我,甚至他真的这么做了。”长幸讲完故事,仰脖喝酒。
看着男子饮酒都斯文的样子,梁贞忍不住叹气,“你那义兄是挺可怜的,明明是他想救这个丫头,可最后救人的是你,让小渔心动的又是你,淮若倒成了月老了。
“……不过,你这个故事肯定不全,等落雁醒了可以去探望她一下,她肯定有一肚子话想跟你说呢。”
“她没死?”长幸问。
梁贞想了想,“我也是偷听的墙角……反正救回来了,只是还昏迷着。”
“太好了,这样淮若兄长就有救了。”长幸呼出一口气。
梁贞忍不住蹙眉,心里隐隐心疼那个替他挡伤害的落雁。
你就这样灰溜成了炮灰。
“负心汉。”梁贞冷哼一声。
长幸诧异回眸,脸上的笑意未散,“你说什么?”
“算了,没啥!人有故事是挺好的,不像我,是个连回忆都没的人,还……”命不久矣。
“你失忆了?”长幸拧眉问。
看着男子刚开心又凝重的脸,梁贞摆手,“不是啥大事,解药啥的就在眼皮底下,我家公子为啥多管闲事保落雁啊,就是为了替我换解药。”
现在想想,公子真的挺贴心的。
长幸点头,“小渔她的身世确实有些古怪,不过我没兴趣细察,明日我去牢里看看淮若兄长,你陪我一块去吧。”
“啥意思?上我这儿来玩来者不拒了?”梁贞警惕道。
长幸笑了,“你真有趣,明明是我主动邀请的你,因此,能玩来者不拒的机会在你手里呀,你要拒绝这么好看的王爷吗?”
他说完,顽皮歪头,是女子常做的动作。
梁贞附和点头,“不要!我跟你去,主要我想听故事!”
“好。”长幸又是一笑,而后抬手替女子擦去嘴角油渍。
“这里有点脏了。”
“……多管闲事!”梁贞拿袖子复蹭一遍他挨过的地方,抱怨道。
“哈哈哈!”
隔日
凉亭内
戚凉争捏着棋子,冷声道:“你不去,今日你随我出府人去见一个人。”
“啊,可是我都答应好王爷了,今日会陪他去牢里的。”梁贞双手撑在石桌上,眨眼看着少年。
戚凉争手指微收力,感受着黑玉棋子的温凉,抬眸瞧她,“哦?你提前答应了?怎么,你都能做你自己的主了?”
“没、没。”梁贞摆手,生怕惹怒男子,他下一刻就会掏出账本。
开始勾勾画画的那一套。
话说,这月钱扣到哪了,是不是她多剩的这两月都算白干了?
想到这儿,梁贞心里发苦,讨好道:“公子求求你,让我去吧,好不好,好不好嘛!”
戚凉争清俊的面庞微有些扭曲,用一种强忍脾气的表情支撑着自己不发怒,可还是没忍住。
少年头痛地开口,“你先闭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