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发的那一刻,景帝并没有前来,倒是他的父亲来了,满眼担忧的嘱托他在他国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温松提起嫁衣缓缓跪了下来,对着他磕了三个头,起身无悲无喜:“孩儿以后不再父君身边,父君记得自己照顾好自己。”
“父君会的。”
拜别了父君,温松决然的起身,明明一身红色嫁衣却显得是那么的苍凉,绝美的容颜却是那么的了无生气,安安静静的走到史沐佳身边,抬眸看了她一眼,又垂下了眼眸,擦肩而过,走向那豪华的马车。
史沐佳一直低着头,他走到她面前停顿的时候,她的手紧紧的在袖袍里面握着,心里坚定,我一定不会让你过得不开心的。
送亲队伍已经就绪,她也没有让他们任何人跟着,只是对着他们说,等她回来。她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回来,至少这样对他们来说是一种心灵的寄托吧。
翻身上马,送亲队伍便敲锣打鼓的出了皇宫,走向那未知的新生活。
一路上两人都非常沉默,几乎都没有主动打过招呼,都非常安静的各自呆在各种的位置,唯一气不过的便是温松身边的宫侍阿文,可没有少找史沐佳的茬,温松看在眼里却没有制止,她的态度一直都是忽有忽无,乘此机会断了岂不更好。
而史沐佳的心思却没有那么细腻,大战在即,一丝一毫都不能错,机会只有一次,老天不会再一次给她机会,这次不管是大小事情都要精打细算,景帝跟她说一切都安排好了,但她依然还有些担心,不过幸好还有她源源不断的传来消息,这是她最大的慰藉。
走走停停,走走停停,这大半个月也就算过去了,路程也走到了一般,眼见即将要到朝凤国边境的温松突然要求休息一晚再出发,对于这点众人没有任何意见,找了一家不错的酒楼在此停歇。
酒楼的消息来源也算是非常快的,史沐佳把温松安排好后,自己一人独自坐在大厅喝着茶,当然现在她的容貌已经经过修饰的,虽然不似以往般绝美动人,但也算是清秀佳丽,一人悠哉悠哉着茶,耳朵却专注的听着各方消息。
“听说了吗?现在齐国与鸾凤国打得可激烈了,前两日出战,齐国大伤元气,直接把齐国皇帝气得病倒在了床上,现在恐怕还下不了床呢。”一名看似江湖女子打扮的中年女子津津有味的讨论如此的战事。
“是啊,我还听说,厉帝的手段格外叫人寒碜呢?把齐国士兵挂在城墙上鞭打,烈日炎炎,不被打死也被活活晒死。”另一名稍微小一点的女子也热络的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分享出来。
“是啊,这厉帝的手段可真是让人寒碜呢?当初那军中有人不服气的人,她便以绝对的权利以及家人威逼利诱,这样的帝王如何能在那龙椅上做得长久呢?”旁边一名看似精明却愚笨的女子口无遮拦的说出了这句。
“你想死吗?幸好这不是鸾凤国,否则你现在人头肯定不在肩膀上了。”最开始的那名女子恶狠狠的教训道。
女子讪讪的笑了笑:“我、我不是故意的。”
“好了,我们吃好了,也赶紧出发吧,现在啊赶紧的运输一批药草去前线,定能狠狠的大赚一笔。”第二名女子赶紧缓和两人间的气氛。
“就是,吃好了没有,吃好了就赶紧走吧。”年龄有些大的女子仿佛是三人中的头,意气风发。
史沐佳听着,静静的思量,照这样的程度,两国现在应该是仇恨幽深吧,如果中间做点什么手脚,是不是首先考虑的便是对方呢?冷笑,看来她也是该时候参上一脚了。
繁景国皇宫
一处凉亭四方坐着四名各有千秋的男子,但每一名男子脸上的神情皆是同样的无精打采,本是酷热无比的夏季,他们却毫无感觉,心里皆是空落落的情绪。
一身红衣的冷血,毫无形象的趴在桌子上,两眼无神的望着水里的鱼儿,幽幽然:“欧阳大哥,你教我要主动的,可现在她人都不在这里,我该怎么主动啊。”
唰,两双犀利的双眼怒瞪着他,让他头皮发麻,尴尬笑笑:“呵呵,呵呵,这个,那个…今天天气不错…”
“怎么了?”缺根筋的冷血不解为何不说话了,抬起头看着亭中的那两人刀子似的眼睛,茫然了。
上官沅漓肆意的眼神锐利的看着他,阿竹是在他前面迎娶过门的,他就算再怎么不爽也不得不承认,再说,阿桂这人不吃硬的,他好不容易缓和他们之间的关系,现在又想来一名第三者,那么,首先过了他这关再说。
“不知道,欧阳大哥如何教你主动的?”上官沅漓勾着唇笑的肆意的望着他。
“就是,我也很好奇呢?”只要一遇到史沐佳的问题,阿竹那敏感的神经便会紧紧的绷着,已经多一个人抢他的阿佳,现在还要来一个吗?他绝对不允许。
“这个啊…”冷血神经大条的在大脑里面思考,准备开口,却被欧阳尘踢了一脚,不满的道:“欧阳大哥,你干嘛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