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比之嫉妒,她更恨对方,恨其把全族人当傻瓜,用完美无缺的伪装,隐藏高深修为,骗大家伙,一骗十多年。
基于这满心嫉恨,她最讨厌府中有人提到寒王妃的名字,饶是此时在容氏面前,她也无法压抑住如潮涌般的心火。
容氏眼里泪花萦绕,仿若完全没有听到凤璃之言,“白儿,你是白儿对不对?”她注视着凤白,颤声问。
“夫人,你糊涂了么?”
凤鸣鸿见容氏情绪近乎失控,神色不由变得凝重,“寒王妃在王府呢,你要是实在想见面……”不料,未等他说出后话,就被容氏泣声截断,“不……这是白儿,是我们的白儿……”
她边落泪边摇头,心中既矛盾又悲恸……这是她那被迫离开府宅的女儿,是娇声唤她娘,性子婉约柔弱的女儿,可是……这个女儿是不是她的血脉,她又有些分不清……
是啊,她分不清,作为一个母亲,她竟然连自己的血脉都分不清,不知眼前的女孩儿和寒王妃,谁才是她真正的嫡女。
痛,胸口传来一阵阵钝痛。
清冷,淡漠,无波,那看向她的目光怎变成这样?其中还夹杂着些许嘲讽。
难道是恨?白儿在恨她,恨她这做娘的,恨他们夫妻眼睁睁地看着她被逼离开凤府……
一定是这样的,一定是……
想到这,容氏捂住嘴呜咽出声。
“大哥,嫂子是个妇道人家,心志不坚,被妖女用妖法迷惑心智不是没有可能,你可是咱们的家主,千万别着了妖女的道,置寒王妃的颜面于不顾。”凤鸣渠眼底暗芒闪烁,表情严肃,义正言辞地提醒兄长。
凤鸣鸿凝视着凤白,一双如深渊般的眼睛像是要将凤白看穿似的。
半晌没等到他做回应,凤鸣渠怒盯凤白,冷喝,“妖女,你倒是胆子不小,竟然还敢踏足凤府,既如此,就别怪我凤府把事做绝了!”他脸色阴沉,放出狠话,与此同时,他朝一旁的仆从快速递了个眼色,只见那仆从轻点头,而后悄无声息地离开人群,转瞬不见踪影。
“大嫂,你莫不是真糊涂了?”凤鸣渠的夫人辛氏走到容氏身旁,唇角掀起抹冷笑,睨向凤白与容氏道,“咱家白儿静雅温婉,又娇俏怜人,哪里是这个妖女能比的。而今,她在寒王府好好地做着她的寒王妃,怎会连个侍女都不带,像个疯丫头一样跑到街上瞎晃荡?大嫂,认错人不可怕,可怕的是认错王族的王妃,这可是会给咱整个家族招来祸事的。”
顿了下,她落在凤白身上的眸光露出抹轻谩,补充,“自打寒王子大婚以来,寒王妃除过回门那日到咱府上走动了一回,其他时间都在王府后院精心修炼,足不出户,不见外人,这消息不单咱府上的人无一不知,就是这王城里的人怕是也没不知道的……”
眉梢微挑,将凤白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一遍,她的语气透出难掩的鄙夷,“你在瞧瞧这妖女,举止粗俗,没有半点世家贵女之风,且目中无人,德行不提也罢,就这样一个女子,连寒王妃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又怎会是咱家的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