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机会就在眼前，他又怎能轻易错过？

于是，凤鸣渠咬了咬牙，迎上老父威严迫人的目光，硬着头皮道，“要是族里信得过……”面色一沉，凤世川没等他继续往下说，怒喝，“你有那个能力吗？”

“爹，我并不比大哥差。”凤鸣渠不服气地反驳。

凤世川气极反笑，“修为，见识，你哪样比你大哥强？”

闻言，凤鸣渠脸色微变，不自在道，“可我也没爹您想的那么差，再说了，大哥近三年来根本就没管过府里和族中之事，而我……”凤世川盯着他，吓得他到嘴边的话不自已地咽回喉中。

“这三年你是有所长进，可你有没有想过，不管是这大宅这边，还是族里皆碍于你是现任家主的胞弟，是为父膝下唯二的嫡子，才给了你几分脸面，由着你插手府里和族中的事务，若抛去你的身份，你觉得谁会服你？”顿了下，凤世川语气加重，“就是你之前被推选为大长老，那也是族里看在为父的面子上……”

凤鸣渠被说得脸红耳赤，陡然间情绪难以自控，大声道，“您别说了！是，我当初能担任大长老，是有您的情分在里面，可我这些年真得很努力，不曾做过一件对族中不利之事。”

“你想说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对吧？”凤世川凝视着他，神色略显怅惘，“为父念着你娘临终前的嘱托，从你在襁褓中那会，便对你多有偏颇。而同样是为父的子嗣，同样都是嫡子，且你大哥还是长子，为父却对他没用过多少心思，知道为什么吗？”说到这，他目光恢复清明，定定地看着眼前的次子，“为父想着，你大哥是嫡长子，又比你年长好几岁，他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该知道自己肩上要担的责任，甚至为父没少耳提面命地与他说，要爱护你这个兄弟，不得让你受任何委屈。这么些年过去，你大哥待你怎样，你心里都有底吧？可他也就比你年长那么几岁，为父却自私得让你大哥挡在你前面，让他为你撑起一份依仗，让你好安然过一世。结果，你非但不明白为父的心思，反还上赶子给自己揽责任，你莫不是以为那份责任很轻松，只要你愿意挑起，就没你胜任不了的？”

一席话停下来，凤鸣渠禁不住心生迷茫。

他就那么没担当？

只能做一个懦夫受人庇护？

那他多年来在折腾什么？是觉得好玩，亦或是心有不服？

垂眸自问，忽地，他抬起头，一字一句道，“我不服，明明都是您的儿子，为何我就不能挑大梁？成为家主，不光是自己，乃至膝下的孩儿，都能拥有最好的修炼资源，不然……”他眼里的不甘和嫉妒尤为明显，凤世川见状，只觉自己怎会养出这么个蠢儿子？

阖上眼，许久，他方重新睁开，叹气道，“你哪只眼睛看到你大哥随意动用修炼资源给自个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