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墨殇眼眶渐红，呢喃声听起来有些暗哑，“若不是我正在修炼，而且正正修炼到紧要关头，万不会被他们逼上绝路……你想不想知道，我当时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自爆的？我想活下去，奈何察觉到已走火入魔，呵！即便那会儿没有走火入魔，在他们秘密布置，联手攻击下，我只怕也不会落得好下场。怒，恨，绝望齐聚我心，我被逼至绝境，只能以自爆维持自己仅剩下的可怜尊严。”

“云邪大帝，我是皓月的主宰，是五帝中最有实力的一位，死得竟是那么窝囊，那么凄怆……”

喉间的笑声越发听得人难受，百里墨殇仰起头，逼退眼底的湿意，方继续低喃，“再次睁开眼，数百年已过……”脸庞轻蹭着凤白鬓角的发，他眸中闪过嗜血光芒，“他们一个都别想好过，小白……小白……我希望你们没有任何牵扯，小白……”

一遍又一遍呢喃，他像是要将“小白”两字，将他对她的专属称呼狠狠地烙印在心底，永生永世不要忘记。

神色恢复如常，他叹息一声，轻语，“傻丫头！有伤在身，不知躲开那畜生，偏要与之抗衡，你难道真就没想过它会与你同归于尽？”他那会隐身在她不远处，看着她与那只八级喷火妖兽战斗，看着她被轰鸣声产生的气浪掀飞，看着她砸到粗壮的树干上，又重摔于地，看着她吃力地从地上爬起，顾不得擦拭嘴角的血渍，靠着一股子毅力，找到“昏迷”的他，而后背着他艰难地来到这处山洞，为他治愈身上的伤。

“对不起？傻丫头，最起码目前为止，除过那个……误会，你还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我最近时常在想，你对我如此用心，不是有所图谋，那又是为何？”

护他，关心他，不顾自身安危，要找到他……她是他迄今为止，见过最傻的女子，奇怪的是，她的这份傻气令他欣喜。但……他还是有点生她的气，是的，他还是有点生她的气，气她在他不听她的解释，直接道出那些冷漠之语。

离开，从此和他陌路……

对他的态度也变得淡漠，完全一副不想再和他有牵扯的样子。

“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擅自离开。”看着近在眼前，被他揽在怀中的女孩儿，百里墨殇霸道地低喃一句。

凤白似是在做噩梦，身子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下，百里墨殇察觉到，忙将她揽得更紧了些，他没料到她会受如此重的伤，哪怕她身上的伤会慢慢自愈，他依然感到心疼。

“傻丫头，要学会保护自己……不可以再让自己受伤。”狭长的风眸中渐染上一抹柔色，他在她额头轻印下一吻，这是下意识的行为，是随心而为，他就是想这么吻她，无关风月，若有人在旁，绝对会发自心底低叹这一吻，多么虔诚，圣洁啊！

“小白，我喜欢你护着我，喜欢你无所求，如此纯粹地护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