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下，圣沐阳的俊逸温雅的脸上表情变得肃穆起来，“那一战，我圣域伤亡有多惨重，你心里不该没有底，而我的师父和好几位师叔，其中就有视你为女的四师叔，你的师父，全在那一战中受到重创。但谁都没有因此埋怨你，没有因此将你逐出圣域，想着你经此一事会变得成熟，便由着你在圣域创建灵缈宫，可你的行为却深深刺伤了三师兄，导致他自我放逐，没再回过圣域。”

“殷娥，岁月荏苒，多少年过去了，你就没有一天后悔过？”

圣沐阳最后一句话加重语气，眼里迸射出的冷意惊得殷娥猛不丁地打了个冷颤。

“我为什么要后悔？”殷娥心里很乱，可要她知错，认错，那是不可能的，她盯着圣沐阳，盯着这个她爱得深，恨得更深的男人，怒道，“全是你的错，要后悔也该你后悔，如果你不一而再拒绝我的感情，我能想着用那样的法子和你气？”

眼眶逐渐泛红，她声音渐变哽咽，“圣沐阳，你明知道我对你的心意，明知道我爱你至深，却就是不愿接受，看着我一个人倍受感情折磨。你说说这样的你是不是很残忍？你没有心，不，你有，不过你的心是用石头做的，宁愿看着我伤心难过，也吝啬回应哪怕一丁点感情给我……全是你的错，我没有错，我更不会去后悔……”

殷娥说到后面，不自知地沉浸在昔日的伤痛中，仿若这世间仅有她一人。

感受到她身上浓郁的伤感气息，殷芊芊抿了抿唇，执剑的手渐渐落下。

圣沐阳这时优雅而随意地朝殷娥拂了拂袖，下一刻，殷娥双手腕部凭空就被套上了禁灵环，而她无知无觉，竟没有半点反应。

“带你母亲去执法殿，她犯的罪孽由长老们随后定夺。”

“是，掌门。”

闻他之言，殷芊芊眼睑低垂，恭敬地应了声，随后带着殷娥走远。

灵力碰撞声，刀剑发出的铮鸣声逐渐消止。

凝望地上地上滩滩血渍，凝望那一具具横七竖八的尸体，圣沐阳的表情愈发变得肃穆而凝重起来。

“掌门！”

低哑中带着些许熟悉的男声在他身后突兀地响起，转身，一着灰色长袍，头上束发有些凌乱，相貌英挺却显得颇为沧桑的高大身影跃于他眼帘中。

“……三师兄？！”

圣沐阳略显迟疑地唤了声，见对方点头，他向来难起波澜的眼里，立时流露出一抹惊喜，“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蓝轩扯唇笑了笑，很快，那抹笑容在他唇边消逝，他一脸沉痛道，“我有罪啊，掌门！”

算到圣域有大劫，他不敢在外多停留，紧赶慢赶回来，还是看到了一场血战，而带来这场血战的，是他至今都爱在心里的女人……她恨他，从而连逍遥门，连圣域一起恨上，于是，不管过去多少年，她始终放不下那恨，想着法子要毁圣域，毁逍遥门。

“这不是三师兄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