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儿谢谢祖父有此安排。”
孟一凡收起紫金盒,待书房里仅剩他和孟家家主两人,他抿了抿唇,低声道,“祖父,女帝命令孙儿针对凤神医,又交代孙儿把凤神医打成重伤,随后寻机将人带进宫是出于何种目的?”
“不好说。”
孟家家主沉吟道,“要是她知晓邪宗极有可能是皓月大帝,知晓凤神医和邪宗之间的关系,那她要你做的事就是出于女人的嫉妒,可这太过于表面,且女帝真出于嫉妒,为何不命你直接杀死凤神医?”说到这,他白眉骤然间紧皱在一起,“女帝难道想要夺舍?”
“以女帝的修为境界,她的寿元不多了。”
孟一凡攥紧拳头,脸色冷沉道,“女帝有好长一段时间都蒙着面纱,只要有心留意,会从她身上察觉到一股腐败气息。”
“陛下可真敢想啊!”
孟家家主若有所思道,“等着看吧,多行不义必自毙,女帝现在基本上就是个空架子,要是无法挽回东域大帝和北域大帝继续鼎力支持,她势必会把自个早早作死!”
同一个时间段,单家。
正厅内,单家嫡系老老小小齐聚,听家主单铎说着自家老祖白日命丧比武场一事,至始至终,每个人眼里都写着悲恸和愤怒。
“那姓林的丫头必须得死!”
单红叶是单铎的嫡女,因一心想着修炼,就没把婚嫁放在心上,以至于现今一百三十八岁,依旧生活在单家,这会子,她咬着牙蓦地从椅上站起,看向坐在主位上的父亲,怒声道,“老祖死得太惨,若不报此仇,我等妄为单家后人!”
“红妹,你需要冷静。”单鸿利作为长兄,皱眉呵斥胞妹一句。
“大哥!老祖生前可是很疼你的!”
单红叶眼眶泛红,哽声道,“你们都怕了吗?姓林的丫头再能耐,她能一人对付我们整个单氏一族吗?还有,你们真就能咽下这口气,让老祖九泉之下都不能瞑目?”
单鸿利看着这非但不听劝,反倒还句句剜心指责家人不作为的妹子,眉头紧皱,冷声呵斥,“老祖的死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心里难过,可你怎么不想想,老祖为何会命丧那叫林秀的小丫头手上?”
“我不要管什么缘由,我只知道老祖死了,而且连具尸首都没留下。”
泪水如雨落下,单红叶嘶声道。单鸿利无比头疼地叹口气,望向单铎道,“父亲,您是家主,接下来要如何做,我们全听你的安排。”
单铎仰起头,待眼底痛色消散,这才把目光落到长子身上,他道,“老祖出事前,有收到女帝传音,命他无论如何也要拿下那叫林秀的小丫头,当时,我就在老祖的修炼室……”
顿了顿,他眼里再度染上悲恸,“你们想想,若果那小丫头没几分能耐,女帝至于命老祖去应对?”
“女帝的命令老祖可以不听从。”
老祖是一位九阶初期武尊强者,完全不必对女帝唯命是从,再者,现在的女帝身边可没有东域大帝和北域大帝做依仗,想以抗命治罪老祖,治罪单氏一族她得先想想帝都的安稳,想想她的皇位是否还坐的踏实。
闻单鸿利之言,单铎苦笑,“单家数百年前之所以能在一众大大小小的世家里面出头,全源自女帝的支持,在那时,老祖有应允女帝两个条件,一是鼎力支持女帝掌权,一是一旦女帝有需要,老祖得拿命来回报。”
“收到女帝传音,老祖当即就面色凝重,待遵命离府前,老祖与我只说了一句话,‘一切都是命!’”
“父亲,听您这么说,老祖似乎知道……”单鸿利没有把话说完,然,看到单铎神色悲恸地点头,他知道自己猜对了——老祖出现在比武场,料到自己会在此丧命。见父亲和长兄在打哑谜,单红叶一把抹去脸上的泪,眼里透着迷茫,望向单铎问,“爹,你和大哥究竟在说什么?”
“坐下,听不懂就自己去想,注意你对父亲说话的态度。”
单鸿利不待单铎开口,就瞪向单鸿利说了句。
“大哥,你就说说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单封是单铎的嫡亲兄弟,对于家中老祖的死,他心里自然悲痛,但比之悲痛他更多的是复杂,毕竟家里的老祖没了,单家在六大世家中的地位势必会下降,甚至会被排挤出一等世家之列,如此一来,修炼资源等方方面面将与之前根本没法比。
“静观其变。”
沉思良久,单铎给出四个字。
“静观其变?”
单封脸上表情僵住,半晌,他道,“真不打算给老祖报仇?”
单鸿利闻言,看着他道,“二叔,老祖命丧那小丫头之手,足可见对方的修为不是我们能应对的,再有,现在可都传那小丫头是上神转世,我们即便不信,也不能不放在心上。”
“都散了吧。”
单铎不想再多言,他需要想想女帝的目的,想想单家未来的路该如何走,才不会不明不白地翻船。
……
“你看起来心情不错。”盛悦客栈五楼,洛清濯坐在殷芊芊住的客房里,见对方自打一进入客房便不自主地弯起嘴角,长时间站在窗前凝望漫漫月色发怔,他禁不住好奇地说了句。
闻他之言,殷芊芊转过身,一双鲜少露出情绪的眼眸定定地锁在他身上,抿抿唇,道,“她是我的外孙女。”
“……”
洛清濯怔住,显然是没把她的话听明白。
殷芊芊见状,淡若止水的眸中微漾出一抹涟漪,浅声解释,“那位叫林秀的小丫头是若水的女儿。”
洛清濯一听她这话,双眼蓦地大睁,“我们的孙女?”
殷芊芊别过头轻咳两声,而后,目光重新落到洛清濯身上,道,“是我的孙女”她可还没承认和他之间的关系。
“若水是我的女儿,她的女儿自然也是我的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