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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感觉可好点了?”
“咱们这是在哪里?”
“别院。”
“不是在秘境里吗?”
“出来两日了。”越清悠坐在榻边,一脸关切地看着兄长,“你们那日被邪哥哥打得吐血昏厥,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本想冲过去替你们在邪哥哥面前求情,可我又怕弄巧成拙,就只能硬生生地看着你们……”
说着,她眼里染上一抹愧疚,不过,很快她又笑着道,“好在邪哥哥还念着你们曾经的情分,没有对你们真下死手,否则,你们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
越天扬苦笑,“他是真得想要我们的命。”越清悠摇头,“不是这样的。”看眼她,越天扬将视线挪向窗外,“他没一招了结我们,只是觉得那样太便宜我们二人。”
他的声音听起来低哑而涩然,嘴角漾出的苦笑越发明显,“他的妻子还好吗?”
“和你们一样,又是吐血又是昏厥,至于现在有没有醒过来,我不知道。”
越清悠浅声说着,眼里流露出些许疑惑,“哥怎么想到问起凤神医了?”
越天扬没看她,亦没做声,只是望着窗外,想自己的事情。
见他不理自己,越清悠倒也没生气,只听她又道,“说来也奇怪,就在你醒转半个时辰前,皇宫那边好像出事了,哥,你说是不是有人找女帝麻烦啊?”
听出她语气中的好奇,越天扬叹了口气,将目光挪回越清悠神色,道,“该发生的事迟早要发生,是我们欠他的。”
“皇宫里的动静是邪哥哥弄出来的?”越清悠眼睛一亮,继而愤愤道,“她该!”
虽然没从越天扬口中听到答案,但越清悠不糊涂,只需稍微想想,便想到皇宫里的动静与百里墨殇有关,对此,她一点都不同情姬华裳,甚至希望姬华裳死得越惨越好。
“你萧大哥醒了吗?”越天扬忽然问。
越清悠敛起心神,摇头,“没呢。”
“你现在过去看看。”
越天扬吩咐,见越清悠坐着不动,他不由皱眉,“不要对你萧大哥有太多成见,为兄当年的所作所为,并未受你萧大哥影响。”
越清悠蓦地站起身,脸色冷然道,“你确定你不是受他影响?”
“自然确定。”越天扬说着,又叹口气,这才接着道,“我们那时因为各自的贪念,以及压在心底的欲念,接受了姬华裳的暗示。但错已铸成,我们再后悔都是于事无补。”
“世上又没有卖后悔药,你们既已铸成大错,后悔肯定没用。”越清悠语气平淡,然,仔细听的话,不难听出其中夹带着讽刺意味,“世间长得好的女子多得是,我就不知你们究竟是怎么想的,竟对朋友之妻生出不该有的想法,对朋友手中的宝物动起了贪念。”
越天扬怔然,半晌,他喃喃,“是贪和欲让我们走错了路。”
越清悠未语,听他接着喃喃,“宝物就像是天书,我们看在眼里,却一个字都不认识,更别提理解那字字句句的意思。现如今宝物被凤神医毁了,回过头想想,我们当男所做的一切就像是笑话一样,甚是可笑。”
“凤神医做得对。”越清悠脱口称赞。
“好了,去看看你萧大哥。”
收回思绪,越天扬背靠软枕,慢慢闭上了眼睛。熟料,越清悠还没走出房门,就见萧暝风已然走进屋里,他脸色苍白,看着没一丝血色,“你哥醒了?”越清悠低“嗯”一声,未多言,转眼走出房门。
在她看来,越天扬之所以会背叛皓月大帝,多半是萧暝风教唆的。
至于缘由,很简单——直觉。
对,就是直觉。
“小悠很讨厌我。”
坐到椅上,萧暝风忍不住咳了好几声,而后,看向越天扬一脸怅然道,“在小悠眼里,恐怕认为当年之事是我教唆你的。”
越天扬在他声音响起那一刻便已睁开了眼睛,闻言,摇摇头,一脸无奈道,“还真被你说中了,悠悠确实是那么想的,不过,我已向她解释清楚。”
“没那个必要。”萧暝风完全不当回事。
越天扬转移话题,“是不是有话要问我?”
萧暝风靠坐在椅上,良久,他道,“她也吐血了。”
越天扬颔首,“我知道。”萧暝风嘴角动了动,目中神色复杂,又道,“我脑中出现了一些陌生画面。”
“很模糊,但有大体轮廓,对不对?”越天扬道。
萧暝风骤然间坐直腰身,“对,难道你脑中也出现了?”
越天扬点头,“一个相貌模糊不清的女子,四只体格强壮的兽。”一听他这话,萧暝风当即露出一抹苦笑,“我们是畜生,是她身边的畜生,呵呵,这怎么想怎么讽刺。”
“你就这么认为?”
越天扬皱眉,“若是我没猜错的话,现在我们仍活着,多半与那女子有关。”
“听你这么说,你莫非真觉得自己是只畜生?”
萧暝风对自己有可能是只兽明显很是排斥。定定地看了他一会,越天扬无喜无悲道,“我们做过的事和畜生有何区别?”萧暝风靠回椅上,一脸颓然道,“都到了这般境地,我还有什么不甘心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