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儿……白儿,是你吗?”
凤鸣鸿眼角湿濡,对着虚空颤声问道。
“爹爹,肯定是姐姐,肯定是姐姐来救咱们了。”小凤瑜抓着父亲的袍袖,高兴得喜极而泣。凤瑾在他身旁站着,神色亦激动难耐,“白儿!白儿……”他高声喊着凤白,一遍遍地喊着。
凤世川抬袖擦拭着眼角,低喃,“预言应验,白儿是我凤氏的好子孙呐!”
听到家人的声音,凤白按捺住情绪,一一唤了遍,继而道,“我现在就将大家从这里带出去。”不料,凤鸣鸿这时道,“等等,爹爹去问问南域大帝。”凤白回他,“好。”
“雪儿,我们要出去了。”雪儿身体虚弱地笑了笑,被南域大帝从石床上抱起,闻言,她“嗯”了声,没再说话。不是她不想说,是她没多少力气说,这样的她,令南域大帝心疼得不得了,“出去后,就让凤神医给你医治,你不是说她很厉害吗,不是说她是你哥哥的妻子吗,那她肯定会设法医治好你。”
凤鸣鸿匆匆赶过来,朝南域大帝见礼后,他道出自己的顾忌。闻他之言,南域大帝轻叹口气,道,“能被禁锢在这秘境里面,无不是犯了姬华裳的忌讳,大家都是可怜人,能带出去就全带出去吧。”
“好的。”
不多会,至少有两百人聚集在一起,他们站在荒漠上,个个眼里含泪,脸上笑容满满,等候着贵人将他们从这蛮荒里带出去。
收回神识,凤白心念一闪,很快,她和百里墨殇周围站满了人,可也就在这时,兽吼声四起。“兽潮!”凤瑾神识外放,看到一只只凶兽像是疯了般冲出山林,他眼睛大睁,“爹,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未等凤鸣鸿出生,凤白神色凝重,张口就做出安排,“爹爹,你和大哥带着所有人前往帝都……”凤鸣鸿闻言,半晌不语,见他面露忧色,南域大帝道,“听凤神医的,你们去吧,这里有我呢!”
“爹爹,我不会有事,你放心去吧。”凤白看得出凤鸣鸿是在担心她,怕她在这有个好歹,对此,她自是感动,但眼前的局面在她看来并不危及生命。“那你要保护好自己。”
考虑到兽潮的危害性,凤鸣鸿觉得作为一个修者,他有必要出份力,斩杀凶兽,还这世间一片太平,但他将凤瑾留下了,并叮嘱,“保护好你妹妹。”
凤瑾点头,“我会的。”
撤去结界,除过南域大帝抱着雪儿,和凤瑾留下来,凤鸣鸿用凤白给的瞬移符,将从蛮荒秘境中出来的其他人瞬间带离。
“哥哥……”
雪儿眼里泪光萦绕,直直地看向百里墨殇,听到她软糯熟悉的声音,百里墨殇呆滞的风眸中几乎一瞬间有了光彩,“雪儿!”他循声而望,看到雪儿被人横抱在怀,激动得快步走上前。
凤白心中酸涩,脸上却挂着淡淡的微笑,他难道没看到她么?前一刻,无论她说什么,他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不愿走出来,此时此刻,他只听到一声“哥哥”,就立马醒神,如此做派,莫不是在他心里,她真得没他的雪儿,他的宝贝妹妹份量重?
以免自己站在这继续憋闷,凤白腾空而起,加入昀熙对战鬼帝的战斗中。
莫音夕自始至终隐身在一不起眼之地,她观察着眼前惨烈的厮杀场面,观察着百里墨殇的一举一动,观察着凤白的表情变化,而她,看到了她想看到,高兴看到的一面。邪宗,她的宗主大人对那位她恨不得亲手杀死的凤神医也就那样,不然,他不会无视自己的妻子。
嘴角弯起,她眸中笑容妩媚妖娆,且透着幸灾乐祸之色。
灵力碰撞声不绝,凤白手中的凤鸣迸射出寒电般的光芒,道道光芒再迅速凝结在一起,而后化作一道凛然光柱,在虚空之上蓦地爆开。眉山顿时摇晃起来,仿若山底火山即将喷发,致使这座山峦无法再承受摧残,很快就要崩塌。
“他心里根本就没你,你却给他生下一个孽种,告诉我,你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鬼帝充满怒意的冰冷嗓音飘入凤白耳廓,然,让他失望的是,凤白抿唇,像是没听到他所言一般,只是一味地对他发出攻击,登时,鬼帝心中怒火更旺,“你且等着吧,我会宰了你们的孽种,再宰了他,最后,我会送你去和他们团聚。”
凤白的眉间浮动着淡淡的冷意,“你未免太自信了。”说着,她灌注更多的灵力至剑身,紧跟着,凛然剑气爆散,铺天盖地袭向鬼帝。“看样子你距离渡劫飞升不远了。”鬼帝边说边迎接她和昀熙的致命攻击。
山顶,百里墨殇的目光终于从雪儿身上挪离,他看向姬华裳,抬手间,就将姬华裳隔空带到眼前,“解开雪儿身上的魔咒。”姬华裳表情痛苦,像是被人捏住脖子似的,双脚怎么都够不到地面,她不停地挣扎,欲拜托百里墨殇钳制。
“除非你答应和我重续前缘,否则,免谈。”咬牙,她忍着满身剧痛,语声艰涩,道出这么一句。百里墨殇漆黑如墨的眼眸里涌满狂风暴雨,“你就这么急着找死?!”
姬华裳笑了,只不过她的笑让她的脸看起来狰狞无比,“是,我是急着找死,因为没你在身边,我活着只是在受孤寂煎熬。”顿了下,她又道,“我之前不是说了么,你也可以选择凤家那丫头的心,这么做同样能救你的宝贝妹妹,还能让她身体彻底恢复康健。”
随着她音落,南域大帝焦急的声音陡然响起,“邪,雪儿怕是不行了,你快过来!”
百里墨殇死死地盯着姬华裳,“你最好祈祷雪儿没事。”一字一句说着,他抬起的右手落下。姬华裳重摔于地,痛得她几乎窒息,“本就是个病秧子,死便死了,与我何干?”她咬牙道。
百里墨殇的声音如同淬了冰渣,“你给我等着!”右手五指蓦地收紧,姬华裳立时惨呼出声,整个人蜷缩成虾米状,在地上来回打滚。她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都要碎了,剧痛狠狠地折磨着她,让她恨不能马上死去,好从这剧痛中解脱出来。
奈何身体哪哪都痛,她无法抬起手,无法结果掉自己。
“娘,我去找他,你留在这陪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