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夙不明白,父皇杀他怎么又扯到国师身上。
国师那么透明干净,与世无争的一个人,他相信他不会怂恿父皇来杀他。
晟帝见两人一副见鬼了的不可置信模样,满意地狂笑起来。
“朕就知道你们不相信,但那又怎样呢?若不是听了国师的话,朕怎么会如此对你?”
晟帝脸上露出一抹怀念来。
“当年朕还是太子的时候,温文儒雅,气度翩翩,文武百官皆对朕推崇有加,那个时候,朕兢兢业业,为国为民,可父皇却对朕不满意,他总是担心朕做了皇帝,会让东越的江山不稳。”
晟帝像是陷入到回忆中无可自拨。
“他找来了国师,问国师朕可堪大用?哈哈,竟然连自己的继承人都不相信,还要问他人?朕当太子之时,日理万机,每日只睡两三个时辰,父皇却视而不见,对其他几名皇子倒是亲睐有加。
你知道国师当初怎么说吗?”
晟帝看着萧十七和楚夙,癫狂地笑了一会儿,又伤心地呜呜哭了起来:“国师说,子不可用,孙可用!哈哈……”
萧十七猛然扭头去看楚夙,晟帝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说楚夙将来有问鼎皇位的意思?
冷不防撞进一双火热的眼眸里,将她想要问出口的话,本能地咽了回去。
晟帝却不管两人是什么情况,继续说道:“国师告诉父皇,朕那还未出事的第七子可堪大用。
第七子呀,朕就一直等着,朕倒想看看这第七子有何可取之处,与其它皇子有何区别。
朕故意将他养废,将他养的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嗜杀成性,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
朕觉得将他养成这样已经达到了目的,就开始捧杀他,让他变得更加的暴戾乖张,让文武百官对他越来越忌惮。
以他这样的性子,将来怎么可能称帝,怎么可能抢得了朕的江山?哈哈……”
“闭嘴!”
萧十七忍无可忍朝着晟帝怒吼一声,她为楚夙有这么一位冷血无情的父亲感到心痛,也为他感到心疼。
原来他那样的性格并非天生,而是晟帝在后天培养出来,想要抹杀他的。
晟帝在他出生的时候就开始打了主意,那么小小的婴儿,他怎么就狠得下心?
萧十七反握住楚夙的手,激动地看着晟帝:“他从没想过要你的江山,若不是你步步紧逼,也不会走到今天这种地步。
你将东越的江山看成自己的私有物,只想着霸占着皇位,却不好好为东越的子民谋福利。
国师会那么说,一定是在提醒你,要让你做一个为国为民的好皇帝,而非固步自守,只将国家当成你自己的私有物的昏君。
至于国师提到楚夙,那时候楚夙都还没出生,他随便说了个人而已,就是要激励你不要惫懒,万一你守不住东越国,你的儿子会替你守住,而非要抢你的皇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