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举中的,王氏怀上了孩子,也就是闫素素,丞相便立了李氏为第三房妻妾,所有人都在背地里骂王氏是只狐狸精,勾引了丞相。
承受着莫大的委屈,受着大房二房无礼的压迫还有下人奴才的肆意羞辱,王氏虽然才三十出头,是三房妻妾中年岁最小的,但是容颜看上去却苍白的如同一个四十岁的妇人。
说实话,闫素素是心疼她的。
空闺独门,卑微屈辱,懦弱可怜,这样一个女子,她无欲无求,不争不抢,却还要处处受制处处被压迫。
即便如今目凭女贵,地位在闫府虽然算不上至高无上,但是至少没有人在敢在她面前颐指气使指手画脚了,但是可能是这几年受惊受怕惯了,总是一副懦懦弱弱的可怜模样,看着让人心疼。
闫素素看到她,总是会给她一个温柔的微笑,她知道,她给予的点滴温度,会让王氏寂寥的人生,陡添一道彩虹。
“娘,你身子不舒服,这么不多睡一会儿?”
“这是去了哪里,浑身的汗。”王氏声音柔柔的如同三月春风,闫素素有时候总在想,王氏的声音,如果换到现在,绝对是个一流的歌手。
莞尔一笑,她从王氏手里接过了帕子,自己揩汗。
“去了趟爹爹那里,说有些事情要交代我。”
“你爹?”
说道丞相,王氏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哀伤和落寞,即便地位上升了,丞相也只是对闫素素刮目相看而已,对王氏的存在,依然是形同空气,视若无睹。
闫素素的心,又轻轻一疼,这是什么样的人生啊!
爱,却无法被爱,等,却是永无尽头的空等,青春转瞬,韶光老去,落了满头白,遗了满腔恨!
闫素素知道,她的丞相爹爹,是她母亲心里,永远的痛。
“娘,如果你不快乐,我们离开好吗?我已经得了蝶谷仙的一半真传,即便离开了,我找个医馆挂名会诊,也一定不会饿死的。”
怂恿母亲和倩儿同自己一起离开,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计划了。
尤其是当闵王爷求亲丞相答应后,她更是觉得离开是刻不容缓,她可不想嫁给一个自己未曾谋面,更别说相互了解的人。
她不是愚昧的古代人,遵从什么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在她看来,没有爱情基础的婚姻,简直是扯淡和煎熬。
是以她时时刻刻都想要离开,只可惜,她放不下她娘和倩儿,而且也笃定,她们两个根本不会同意自己的荒唐主意。
果然——“傻孩子,娘知道你心疼娘,但是娘老了,走不动了,只想再这丞相府内觅得一片净土,安生到老。”
试想一个才四十不到的正值壮年的女人,说自己老了走不动了,是多么让人感觉凄凉悲哀。
闫素素本来还试图说服王氏,但是王氏接下来一句话,却让她所有的劝说都卡在了嗓子眼,无从开口。
“再者,每次即便只能远远的看一眼你爹爹,娘也心满意足了——呀,娘忘记问了,你爹叫你去做什么?是不是他的病又发了?”
闫素素轻笑一声,握住了王氏紧张的手,安抚:“不是,只是叫我过去,说帮我安排了画师、琴师,棋师,明日起,就要教我琴棋书画,还要学习厨艺。”
“难为你爹待你这么好,素素,你可要惜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