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个个都不说是吗?好样的,吴大夫,那就你了,你来说,你告诉我们大小姐,你都给我们大夫人诊断出了什么结果。”
一边的吴大夫,身子猛然一震,然后,诺诺的开了口,声音细如蚊讷:“大夫人,大夫人是喜,喜,喜,喜脉。丞相大人,我不会告诉别人的,请你不要杀了我灭口,我真的不会告诉别人的。”
闫玲玲的心,一瞬间掉入了冰窟窿里,窟窿很深,里头的冰水很冷,深不见底,她不住的下坠,下坠,下坠,没有尽头,看不到光明,只觉得寒气森森,将她整个人冻成冰雕。
“喜脉!”不敢置信的重复一声,她清楚了然,爹既然会像犯人一样让娘亲跪在堂下,那娘亲腹中的孩子,必定不是爹的。
如果不是爹的,那就是——野种。
野种,那就是——苟合。
苟合,那就是——红杏出墙。
红杏出墙,那就是——给爹戴绿帽子。
给爹戴绿帽子的后果,闫玲玲即便是不用用脑子思考,也知道,等待娘的会是什么。
三尺白棱?还是一杯鸩酒?
闫玲玲心底泛起的,不仅仅只有寒冷,更多的,是排山倒海袭来的悲哀,愤怒和羞愧。
看着眼前的妇人,闫玲玲只觉得惊悚,觉得陌生,好似眼前的不是她的母亲,而是一个不知羞耻的荡妇。
眼前开始打圈,闫玲玲脆弱的心脏,何时如这日般,承受过如此多的打击,火烧了柴房,妹妹离家出走,母亲出轨怀孕,这所有的一切,在同一日猛烈的冲击向她,她已经再也无力承受,身子一重,在众人面前,昏死了过去。
“玲玲!”李氏见状,哭喊着扑过去要保闫玲玲,却被俞氏抢了先,一把推开了她。
“拿开你的脏手,你想用你那脏手,沾污了我们闫家的孩子吗?”
一句“脏手”,一词“沾污”,似最为锋利的箭,两把,将李氏彻底射死。
“凌峰,把你大姐抱回云翠院歇息。”
闫凌峰上前,面无表情的从俞氏手里接过闫玲玲,出了大厅。
厅堂之中,闫素素始终一语未发,她知道自己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若是将李氏看做一个刑事案件的犯罪者,闫素素就是窝藏凶手的帮凶,犯藏匿罪和包庇罪。
她纵然顾念李氏是闫玲玲的母亲,也不能不想到自己的母亲。
看着母亲担心的一个劲不停的抚摸自己的肚子,闫素素知道自己让她担惊受怕了。
她也清楚如果自己这时候再出来替李氏多说任何一句话,怕是下场不会比李氏好多少。
是以,当闫丞相命人取了鸩酒给李氏的时候,闫素素虽然很想阻拦,但是却选择做了一个“冷眼旁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