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嫂,凌峰到底去了哪里?”
“我也不知道。”
这个问题,白雪不知道是不是中了鬼画符,几乎是隔一会儿就要问一句。
“二嫂,不如我们去找找他。”
“二娘已经派人去找了,我们不可和大家走散了。”
白雪显的有些失望:“好吧,早知道半晌都见不着他一面,我就不来了,好无趣,二嫂你看她们,一个绣花样子,传来递去的,有什么好看的,我生平最是讨厌拿阵穿线的活儿了。”
“青菜萝卜,各有所好。”闫素素答的有些慵懒,午后的阳光十分的好,躺在草地上只觉得身心放松,让人昏昏欲睡,自然,如果能把身边的白雪忽略成为空气,那便更是惬意了。
白雪也学着闫素素的样子,躺在草坪上,好似终于聊累了关于闫凌峰的话题,话锋陡然一转,总算关心起闫素素和她二哥的事情来。
“二嫂,你和二哥的别扭,还没闹完吗?这都快传到太后娘娘处了。要是叫她知道了,少不了数落你一顿。”
原来和元闵翔的事情,居然已经传到了宫中,也是,皇家之中,能有什么秘密。
“呵呵!”闫素素干笑一声,“等几日,我就回去。”
“你看这都到十八了,你要是不进宫去给她请安,就再等着受罪吧,她这个人,总只想着自己,有时候要不是念在她是长辈的份上,我真想放球球咬她。”也不知道白雪是性子当真纯真如此,才敢如此口不择言,还是对闫素素太过信任,太把闫素素当自己人了,言辞间才会这般没有收敛。
闫素素忽然想到白雪曾经说过和太后有过过节,至今未和好,为了不让白雪继续闫凌峰的话题,也不让白雪过问自己和元闵翔的私事,闫素素便转了话题,八卦了一回:“你和太后,怎么关系闹的这般僵?”
“还不是她有病!”
“啊?”
“心里有病,二嫂你也知道,她不喜欢粉红色,就因为当年父皇宠爱丽妃娘娘,因着丽妃娘娘爱穿粉色衣衫,是以赐了丽妃娘娘一个红粉佳人的美名,后来丽妃猝死,父皇哀伤不止,将整座宫殿都刷成了粉色,悼念丽妃,太后因此心生妒忌,和一个死人吃了醋,父皇驾崩后,她命人将所有粉色盖住,从此以后,宫里不许出现一点粉色。你上次进宫赏花,该是看到了,连桃花都是红色的,没有粉色的。都是提前一个晚上,敬事房的太监宫女们连夜把粉色的桃花都给摘了,只留下大红色的。”
果然是宫里的那些勾斗之事,元闵翔倒是说过,“你不会爱听的”,却是,闫素素对此兴趣缺缺,倒也得出了和白雪一致的观点:太后有病。
白雪在那义愤填膺的继续道:“她不许宫女们穿戴粉色就算了,就连我们后宫的娘娘公主们身上,她也要来管。去年的这个时候,我命人给球球做了一件粉色缎面的小衣裳,想着球球也不会跑太远,估计惹不到她,不想球球调皮,独自一人跑去了御花园,被太后撞上了,愣是差点把球球掐死。
我和太后的梁子,就是这么结下的,不过我也不怕她,我也父皇赐给我的金牌,看着这块金牌,太后娘娘也要忌我几分。而且皇兄和王兄们,对我也是甚好,后来球球还是皇兄给我救下的。”
相对于白雪公主回忆起此事的愤怒,闫素素显得太过事不关己,淡淡的应了一声:“哦!”
白雪公主心里颇感不悦,觉得闫素素这是怠慢了她,但是忽然之间,眼睛一亮,跳了起来:“凌峰回来了,我不和你说了,我走了。”
说罢,欢喜的朝着不远处跑去,闫素素侧脸看去,看到了闫凌峰无神的半个侧脸,而闫凌峰身后,跟着一个黄衣丫鬟,正是俞氏派出去寻找闫凌峰的那个小丫头。
看来,今日的闫凌峰,是难逃一劫了。
闫素素不便此刻去参与其中,便只顾自己躺着晒太阳。
左耳边是一群女人们的莺歌笑语,右耳边,有汩汩的暖风送入,她星眸微闭,吐气轻盈,正觉得昏昏欲睡间,脚边的草坪上,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踩踏。
她正眼望去,只见一个玲珑身段的女子,站在自己身边,因为她是背光而立,是以只看得到她身上一圈金黄的阳光,似给她整个人镀了一层金漆,却不见她的容颜样貌。
闫素素用手肘稍稍支起了上半身,眯着眼睛适应太阳光线:“你是?”
“闵王妃不认得我的,但是你却对我有救命之恩。”女子声音柔软,很是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