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素素,他的孩子,他亲手……
“啊!”痛苦的抱着脑袋,他蹲在了地上,如同失去了伴侣的孤狼一半嚎叫着。
她淡漠的眼神,她对他视若无睹的态度,她面无表情的样貌,在脑中一一闪现,因为绝望,所以才这般对他的是吗?她是到底被他伤的有多深,所以才会这般冷绝。
回想起不久前,他还羞辱的占有了她,不顾她的意愿刺戳了她娇柔的身子,他就想把自己杀了。
看着满地的鲜血,耳畔回想着明月的描述:“王妃浑身是血。”
浑身是血,浑身是血,浑身是血……
这四个字,如同魔咒一样,盘踞了他的每一条血脉,在他的体内肆意的来回,贯穿,折磨的他痛不欲生。
“王爷!”闫凌峰不知其中详情,看到元闵翔这般痛苦模样,忙上前来搀他,却被元闵翔一把推开。
“别管我,我是畜生,别管我!”他抱着脑袋,蹲在一边,素来冷酷俊逸的他,如今却像个无助的孩子。
梅园中,一时间静谧无声,只剩下一股浓烈的血香,还有三个姿势不同,或蹲或站的男子。
次日傍晚,分散出去搜寻的士兵来报,搜遍了全城,均未找到闫素素。
听到这个消息,元闵翔的身子一顿,厉声道:“继续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忽然又被自己“掘地三尺”这个词语给吓了一条,忙道:“不许挖地,挨家挨户找,她不会有事的,她绝对不会有事的。”
只是,一日,两日,三日,五日,十日,半月,三月……
夏去秋来,却依然不闻闫素素的消息,元闵翔绝望了,真正的绝望。
他开始变得自闭,每日大把大把的时间,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绘制着闫素素的画像,那眉眼口鼻,都是他所熟悉的,就算是闭上眼睛,他也能绘的一笔不差。
她的眉心到发髻线的距离,不长不短,额头饱满,一看就是有福相的人。
她的眉毛很细,也长,颜色不弄不淡,不画眉的时候,生的十分的秀美,画了眉,则有一股子淡淡的妩媚。
她的鼻子,小巧挺立,在鄙夷左侧,有一颗小小的黑痣。
她的眼睛,总是淡如清风,偶尔开心的时候,笑意便浓浓的染了满满一眼,很少生气,多数时候,总是很淡很淡的颜色,叫人看了心里宁静。
最美在她的唇,即便是不抿唇脂,依然的红润动人。
她的人中很深,有谁说过,人中深的人,寿命就长?
有谁说过?
有谁……
每一张画,提笔的时候,精致唯美,栩栩如生。
完毕的时候,却是模糊一片,俱被他的眼泪所浸润晕散。
夏意渐淡,秋色渐浓。
秋初的时候,北疆王病危的消息传来,不多久,就送来了北疆王希望看玉川公主最后一眼的书信。
元闵瑞为了让元闵翔出去散散心,命元闵翔陪同凤玉川前往北疆,探望北疆王。
元闵翔拒绝了,自从闫素素出事后,他就再也没有见过凤玉川,一次都未曾,即便是凤玉川主动求见,他都是毫不留情的直接拒绝。
虽然知道这一切都和凤玉川无关,错在他,但是他就是恨包括自己在内,和这件事情有瓜葛的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