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痛,比得上被心爱的人,亲手扼杀了属于他们两的孩子更痛的?
她断不可能原谅他,从服下藏红花的那天开始,她和他之间,就没有了永远,只有了永别。
不是天人永别的永别,而是即便见面了,也只是陌路人的永别。
任肖遥离开后第十天,闫素素也乔装离开了云顶山,从此这座城便和她再也没有任何瓜葛了。
元闵翔,闫家,四公子,皇宫,所有的一切,都淡出了她的人生,便当做从未发生过。
五百两的金票,她随身带着,以备不时之需。
一袭朴素的布衣,遮掩了玲珑的身段。
一顶简单的斗笠,遮住那一张素颜。
下山出城,并未有多大阻碍,混在集市散去回家的菜农行列,她轻而易举的就出了城。
没有目的,没有方向,她在郊外一处农家,买了一头小毛驴,让憨厚的农夫教会了她怎么驾驴,然后,赶着小毛驴,悠然的往前天涯海角随出去。
走到哪里,便是停到哪里。
无论是哪里,人们都在谈论这场战事,一路上听到的,都是捷报频传的喜讯,她也颇感欣慰。
十一月初的时候,她到了一处小城,一进城,就被仔细的盘查了一番,这番盘查,让她微微有些吃惊,以为是自己的身份给暴露了。
后来才知道,这次盘查,不是针对于她,而是所有外来人都要盘查,因为今儿个有一支特殊的车队要途径小镇。
闫素素通过盘查后,找了一处酒家下榻,中午吃饭的时候,听到了大家都在纷纷议论这支即将到来的队伍。
“那白雪公主啊,听说生的通体雪白,白里透红,美若天仙呢!”
闫素素尖了耳朵,听到这熟悉的名字,不由的留了个心。
这将要到来的队伍,难道是白雪公主的?
“是啊,听说起初死活不肯嫁,非要下嫁给闫丞相的儿子,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了,想通了。这女人的心,果然是海底的针,你是想都想不通的。”
对于白雪和闫凌峰的消息,任肖遥曾带了一次过来,说是无论白雪如何无理取闹,皇上都没有同意赐婚。
闫素素知道,元闵瑞不同意,是因为自己,总算,对元闵瑞也是心存一份感激。
只是没听任肖遥说过,白雪许配了什么人家啊。
“襄垣第一才子,虽然这身份上抵不过白雪公主,但是这才学见识,还是那长相容貌,可是让多少女子痴心爱恋,趋之若鹜。”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边喝酒边道,末了不忘补充一句,“这才是真正的男才女貌,天生一对。”
襄垣第一才子?
闫素素略有耳闻,听说他学富五车,才高八斗,为人谦和有礼,文质彬彬,最为让女人迷醉,男人妒忌的,是这般才华横溢的男子,生的又是十分的俊逸,年方二三,多少少女,燕瘦环肥,为之倾心,有甚者,为了见他一面,甚至不惜在寒冷的冬夜蹲守一个晚上,第二天被冻晕在了大马路上。
这些,是以前未出嫁前,倩儿说给她听的,她还有些记忆,对这个襄垣第一才子,也就只有这点记忆。
白雪和他,到是当真男才女貌,天做一双。
白雪的性子,和元闵翔其实有八分的想象,她若是不愿意的事情,逼都是逼不得的,闫素素知道,白雪肯坐上花轿,必定是她心甘情愿了的。
心里,觉得丝丝安慰,许是因为怀孕了,最近的心态,是越发的温和了,对于所有的人,好的坏的,认识的不认识的,她总是希望,他们能有个好的结局,总是希望,每个人的生活,都是美好的。
吃着鱼头豆腐,旁边的那几桌,从白雪公主的话题,聊到了京城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