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急于打断的模样,蝶谷仙的眼底,泛起了浓浓的喜悦,但是为怕她发现,又给压抑了下去,装作凝重道:“我自然也不希望他出事,只是凤狼这次也是最后一搏,要和他做殊死决斗了,凤狼率的军队,战马膘肥体壮,战士魁梧强壮,骁勇善战,北疆一军,抵得过我方三人,虽然兵力上悬殊相差甚大,但是保不准北疆下了破釜沉舟的决心,誓死要和我军背水一战,到时候,他为做表率,冲锋在最前,我方才偷偷去看过他了,他好似病着,脸色十分的差,一晚上都在咳嗽。”
“生病了?星月没说啊!”白天星月来的时候,并没有提及元闵翔病了的消息。闫素素不由的皱眉紧紧皱,这眉心却不是因为怀疑蝶谷仙撒谎,而是因为担心元闵翔的身体。
明日就要上战场了,关键时候,怎么能得病了?
蝶谷仙看她样子,眼底闪过一抹得逞的精光,继续道:“我倒是想去看看他,但是就算是灵丹妙药,也不可能一晚上就治愈得了他,而且这服了药,人便昏昏欲睡的,对他更是不好,索性让他熬着,明日看他的造化了,若是天亮了身子舒服些,这仗也打的轻松些,若是身子不舒服,你就去劝劝他吧,让他别亲自出征了,留守在后方也是一样的。”
闫素素的眉心,皱的更紧,因为她晓得,元闵翔的性子,即便是她去劝,他也未必会听她的,而且这种战事,主将不出征,士气必定大落下。
“没用的。”闫素素沉声道。
“你不想见他?”他的语气,有些急,“可能,这是最后一面了。”
闫素素的脸色,难看了那么一瞬:“你怎么一副巴不得他死的样子,他不会有事的。”
这是相识这么久以来,闫素素唯独一次,对蝶谷仙板了脸孔,说了冷话。
蝶谷仙不怒反笑:“是我错了,是我错了,他自然会平安回来,为了你,他也不可能出事的。”
“他绝对不会有事!”闫素素斩钉截铁道,语气虽然坚定,可是底气却并不十分足了。
抱病上阵,真的不会有事吗?
若是一个不留神,会不会?
她不敢想,到了这一刻才发现,她可以忍受一辈子不和他见面,但是却无法忍受他的死去。
她恨他,这种恨,却只停留在拒绝见他的层面上,若是上升到了生死永别,她宁可选择不恨。
蝶谷仙感觉到了她的不安,大掌,握上了她的手心:“若是担心他,就去看看他,我相信,若是你愿意去看他一眼,他必定出师大捷。”
看着外头的天色,闫素素稍稍犹豫了一会儿,随后,从蝶谷仙手中,抽回了手心,揭开了被子,下了床,走到屏风边:“这会就过去。”
“倒也不用这么急。”
“你去吗?”闫素素回头,看向蝶谷仙。
蝶谷仙忙是摇头:“我可不去,若是被他拉住了,就脱不了身了,我看你头发乱的很,不如先梳理了整齐再过去。”
摸了两把头发,闫素素轻嗔了一句:“梳什么梳,我和他又不是第一次相见。”
“所谓女为悦己者容吗,你这样过去,精神萎靡,衣衫不整的,他看了只会徒生担忧,你怎么也拾掇一番,我先走了。”
没想到她现在就会过去,主将的营帐,就紧挨着这顶营帐,要从蝶谷仙变回元闵翔,时间上绝对是紧迫的,他只能给自己争取一些是一些。
才要走,闫素素忽然叫住了他:“等等,先别走!”
“啊,还有事?”人都到了窗口了,又被她含住,他心里有些急,却又不得不停留脚步。
闫素素边穿外衣边问:“我想问你,你是不是四公子之一。”
蝶谷仙有些愕然,不明白她忽然问这个,是什么意思,当下,也不敢贸然回答,只是反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