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惜也看向杨氏买的那一堆东西。
杨氏便说道:“你们是不知道,那些佐酒佐茶的东西有多好卖。茶馆里听一个时辰书,桌上那碟子就换了七八轮。摞起来有小孩手臂高。一小碟蚕豆,卖五六文。一小碟糕团,才两三块,就卖十几文。啧啧。”
那蚕豆一斤也就两三文,能装多少碟!
还有那糕团,都没二指宽,一块就卖三四文。天爷。城里人真有钱。
“娘,你买糖要做糕团?”她娘这几天点亮了这个技能?
杨氏讪笑:“我就买两斤糖回来试试。咱之前泡那些绸布,不是用了好多米吗,泡发的那些米,蒸成米饭你们都不爱吃,剩了不少。娘晒了起来,有好大一袋子呢。”
“娘原本想着做成炒米,将来泡着吃,也能充个饥。但我在茶肆看到有人卖那种米酥,好卖着呢。我就想买些糖回来试试。”
米酥?霍惜知道啊。
把大米暴晒,先煸炒使其膨胀,然后熬糖水,把米花放入糖水中,搅拌,使其成团,再出锅放器皿中压制,放凉切成块,就成了。
她懂是懂,但她很多时候是那种一看就会,一做就废的类型。
也没点亮做糕饼的技能。
眉头拧了拧,对杨氏说道:“娘,我倒是知道步骤”,把过程说了一遍。
“娘,你先试试看,做不成也没事。到时候,把它暴成米花,也可以给我和舅舅当个零食吃。”
那点米,她家现在也费得起,不怎么心疼。
杨氏没想到霍惜竟知道怎么做,高兴地直点头:“行,那娘明天就试试看。卖相不好,就留着给你和福儿吃。”
杨福可耻地吸了吸口水。真好,他姐现在都能舍得下粮食给他当零食吃了。
霍惜又跟杨氏说起明天他们要装粮,后日卯时北上淮安的事。
“后日就走啊?”
杨氏愣了愣,赶紧起身:“那娘现在给你们收拾东西去。”把霍念塞到霍惜手里,拉了杨福就去收拾东西。
一边收拾一边叮嘱霍惜和杨福,絮絮叨叨的放心不下。
霍惜和杨福点头应着,让她放心。
很快就收拾了两大背篓,还有两个大包袱。
“娘买了好些竹筒,有三两,半斤,一斤装的,方便你们装酒。鸡鸭给你们各带了十只。这次你们出门时间不长,大家应该都带着吃食。带多了怕你们卖不掉,船还吃重。”
霍惜点头。
“佐酒的小食,娘就炸了些豆子,蚕豆,豌豆,黄豆,给你们各装一袋子,够你们卖了……”
“这两天娘在鱼市街收了些虾蟹,小鱼。那小鱼娘炸了,封在罐子里,你们带去。制的虾蟹,船上还有,就不给你们带去了……”
“晚上娘再给你们做些干粮,万一你们不方便煮食,还有干粮吃,不用饿着肚子。”
交待了好一通,又钻进厨房忙到大半夜,才算是歇了。
次日,杨氏又早早起了,把霍惜和杨福都叫了起来。
“快起来,别耽误了今天的事。一会娘还要去租板车,把咱的舱室拉回来,也不知道你爹昨天拆了没有。”
才说完,又捂着心口直叫唤:“哎呦,咱的舱室,盖得多好,这才多久,就要拆掉。装回去又要花银子。还有那些置物架。哎哟。年底渔税要是不能抵扣,我就上河泊所讨要说法去。”
霍惜和杨福被叫了起来,洗漱穿衣,各背着一个背篓,手里又提又拎的,还带着好几篓子的净水。
杨氏把睡得香甜的霍念用背带背着,一行人往渡口去。
路上租了两架板车,推着去寻自家的船。
远远的就看见霍二淮已经把船停在渡口了。一看自己的船留了船头一个光秃秃的舱室,杨氏的心口又疼了。哎哟哎哟的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