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惜,你在想什么?”
“苗四九。”
“苗四九是谁?”
霍惜反应过来,扭头看过去,见是钱小虾,抿了嘴。
杨福跟上来,撞开钱小虾:“你干嘛?”一副母鸡护崽的模样。
“我看她想事都想出神了。”
“那也不要你管。”杨福瞪他。
“舅舅,你们这么早回来了?”霍惜见他二人马上要怼起来,打断道。
“嗯,惜儿,好多东西都涨价了。”杨福嘟了嘟嘴。
钱小虾也一个劲点头:“价钱一涨,咱们就赚不到几个钱了。”气愤。
“要不你别进城了,还回去跟你哥打渔。”
钱小虾抿了嘴,瞪了杨福一眼,才不要,城里多热闹。
霍惜听他们说完,又坐了回去,手托着腮。
这样的情况在她的预料之中。刚开始百姓们都没反应过来,卖什么赚头都大。但等大伙一醒神,街上到处是小摊小贩卖货的。各种各样,吃的喝的玩的用的,琳琅满目。
没有摊子板车的,就拿着小提篮走街串巷的卖。连城里开铺子的,都推了牛车板车在外头卖货。卖货的人一多,赚头也就少了。
现在连源头进货渠道都涨价,就更是没赚头。
一开始桃叶渡也就小苗儿姐妹和邹胜跟着霍惜他们一起卖货,后来马吉,钱小虾他们都来了。
一晚上大伙都能赚上大几十个铜板,高兴得不行,兴头十足。
不过才卖了十来天,市场热度就开始下降。
不是说人少了,人并不少,城外及附近沿河沿县的百姓都往京师挤,人不少,但是竟争的多了,百姓购买欲也趋于理性。
比如她和杨氏卖绒花,从一开始的翻倍赚,一两个时辰能卖空,到现在一只绒花才赚十几二十文,有时候卖一晚上,一板车上的货也没卖完。
把板车推出去,放眼望去,都是卖绒花的。不仅学她家送帕子,还送荷包送香囊送什么的都有。
生意不好做了。
生意要继续做下去,得有稀缺的进货渠道,货源这块如果是自己独有的就更好。除了货源还要开发更多的卖货通道……
“霍惜,你有什么好法子没有?”
“有啊。”
“什么法子?”钱小虾高兴地挨到霍惜身边坐了下来。
杨福很嫌弃地拉扯他,只他屁股太沉,没拉动。嘴一撇也挨着霍惜的另一边坐了下来。
“你娘不是也在卖货?你回去问问你娘,没准你娘有更好的法子呢。”霍惜斜眼看他。
钱小虾嘴一撇:“我回去问她,我兜里的三瓜两枣还能留得住?而且她能有什么法子。”
不是她看不起她娘,没准她娘这些天赚的还没他多呢。
霍惜往他身上瞥了一眼,笑了笑。
孙氏要拉钱小虾一起卖货,也好有个帮手。但钱小虾非要跟杨福小苗儿这些人一道。把孙氏气得够呛。
这些天钱小虾跟着杨福等人也挣了不少。但郁芽邹胜他们是挣多少都存着,他是挣两个花一个。
见这个好吃要试试味,见那个好喝也要挤过去买一杯喝。哪里有热闹往哪里钻。
过去那么多年把他拘在船上,一朝放风出来,那是使劲撒欢,谁都拉不住。桃叶渡的人晚上都回渡口的船上,他非要跟杨福挤,说是睡院子也愿意。
这十来天,孙氏还真不知道他挣了多少。
杨福难得有一个伴,多他一人也不多。
笑道:“你看咱跟别人进货,要别人的东西,当然是别人说什么价,咱只能买什么价。”
见二人点头,又说道:“但若是咱自己的东西,不用跟别人进货,是不是就赚的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