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哥哥先给你探探路,等把路淌顺了,你有银子了,随时让你搭顺风船。”
“多谢少东家。”
“不叫声哥哥来听一听?”
霍惜与霍忠对视一眼,见他给了个眼神,忙满脸堆笑:“裴哥哥。”
“哈哈,好。既然叫哥哥了,那以后有事尽管找哥哥,在京里也只管放心大胆做生意,谁敢为难你,记得来找哥哥。”
霍惜眼神惊喜:“嗯。裴哥哥的大腿粗着呢,以后看谁敢不长眼欺负我!”
“就是。谁那么不开眼?哥哥替你收拾了他。哈哈哈。”
商行的会议散了之后,霍惜和沈千重回到了铺子。就见杨福已买回了三个死契下人。
“这么顺利?”
“我去了两个人牙所,才见到他们一家。也是巧,说是今天刚自卖自身。”杨福向霍惜说着情况。
霍惜见杨福把契书都在官府备了档,便去看那三人。
这是一家子,男人叫鲍夏,年轻时被征兵入伍,在战场上被射瞎了一只眼睛,就退了下来。
回到家乡,才发现父母家人把他的妻儿分家出去了。又听村人说儿子小时候发烧,耽误了治疗,烧坏了脑子,心智不全了。妻子带儿子到外头看病,好些年没回过村子了。
鲍夏见父母兄弟这般对待他们孤儿寡母,怒与他们断了关系,出来寻他们母子。后来找到他们后也再没回乡过。
霍惜听了有些唏嘘。见那鲍夏身材魁梧,很是有一把子力气,妻子左氏瞧着也是能干的人,为何要自卖自身呢。
“哥哥,哥哥。”鲍夏的儿子,如今十七岁了,叫鲍康,见着了霍惜就甜甜的叫哥哥。
把霍惜叫愣了。
鲍夏被离一从庄子里叫出来,只让他一家人跟着眼前这个新主子。他自霍惜进来,就偷偷拿眼瞧她。主子说这个小娘子是个有本事的,只让他一家人以后呆在她身边。
主子对他一家恩重如山,他愿意听主子的。
便对霍惜说道:“主子,我这儿子心智停在六七岁,请主子不要见怪。他心思纯朴,很听话。而且和我一样,有一把子力气,我一家都能帮上主子的。”
霍惜听了,又打量了鲍夏和他妻儿一眼。
“你父子俩都有一把子力气,你虽一只眼睛不能视物,你妻子瞧着也是麻利能干的,做点什么都能养活自己,为何要自卖自身呢?”
鲍妻左氏看了自个男人一眼,又看向霍惜,面带苦笑。
“我这儿子,我带他看过无数大夫,京里厉害的大夫也看过的,都说治不好了。就他这样,将来我夫妻二人故去,谁来照顾他呢。难道让他跟着我夫妻二人一同离开人世吗?哪里忍心……”
左氏一番话说得霍惜和杨福一阵心酸。
“我夫妻二人想着,趁着我俩身子骨还行,自卖自身,给主家卖力干个二十年,将来主家看我这儿子可怜,有个地方给他养老,待他百年后,帮着埋了他……我夫妻二人也就能瞑目了。”
左氏一番话勾得霍惜眼眶苦涩得想掉泪。忙仰头眨去泪意。
鲍夏见妻子说了几句话,就引得两个主子有了泪意,心里忍不住欣慰。心软的人,必也是心善之人。
他一家离了主子,新主子没准也是个好的。
霍惜走过去,抚了抚左氏的胳膊安慰她:“放心吧,我家都是心善之人。将来有我在,必会照抚你儿子,只要你们一家忠心,我必会给你们养老送终。”
“多谢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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