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惜此次从京城出发,带了两船的粮食和布匹。
在淮安又用一百石胡椒换了二千匹蜀锦,二千匹棉布,各一万匹的麻布和土布。
如今她以六钱五分一匹的价格卖了五千匹棉布,二钱一匹的麻布,卖了一万匹,土布一钱五分卖了五千匹。
二千匹蜀锦没装船,留淮安让牛掌柜发回京城了。绸缎只带了一千匹过来,以七两一匹全部卖给了吕顺。
如此加上吕顺仓库里的库存,及这些天他高价收回的布,已足够让他交货。
而霍惜如此一卖,船上的布只剩了五千匹土布。此番净赚五千七百五十两。
皆大欢喜。
吕顺拉着霍惜的手不放:“真是多亏了你。不然我家这回非得元气大伤,怕是要关了铺子回乡做田舍翁了。”
这小公子还仁义的很,并没趁机要挟,多要他太高的价格,只以市价高一成的价格就爽快地把货全卖给了他。
霍惜这几年深知打好人脉关系的重要。
这吕家在北边经营数十年,不算地头蛇,但在本地也算根深叶茂。
交好这样的人,自家在天津和北平的铺子,也能得他一些关照。比要送出铺子大半干股四处找庇护强。
“我这也是结个善缘,我们东家在京城鞭长莫及,若北边铺子有难处,能得一些交好的商家朋友关照一二,那真是千金都难求来的缘份。”
吕顺拍着胸脯:“霍公子放心,只要有我吕家在,但凡广丰水有需要,必倾尽全力,义不容辞。”
“那真是多谢吕掌柜了。”
送走霍惜一行人,吕顺对着霍惜的背影,连声感慨,教育起身边的孙子。
“旻儿啊,你需得记得,与人为善,到关键时没准能救自己一命呢。生意场上,犹其要与人合善,不然被人下了绊子,翻身都难。”
他儿子闯的祸,累及全家,差点把家业都搭上了,如今解了围,再等订的布匹到货,自家就能缓过来了。
吕旻受教地点头。
自家这回要不是因为祖父数年前结的善缘,当初见他年纪小,出来挣银子不容易,没把价压得太狠,何来今日得对方解围?
正所谓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自家经了此事,也算知道谁是真心,谁是假意。若以后广丰水有需要,自己也会倾力相帮。
次日交了货,吕顺带着孙子请霍惜等人在城里最大的酒楼吃了一顿。
“小惜儿啊……伯伯可以这么叫你吧?”
霍惜点头:“我年纪小,伯伯尽可叫小子名字。这样亲切。”
吕顺这会是真正比霍惜当子侄看待了,一脸感激。
只吕旻哀怨地看了祖父一眼,这样一来,那他岂不是比人家矮了一辈?不过祖父看着年轻,叫伯伯总比听对方叫大爷的强吧?
瞬间平静地接受了。
“小惜儿啊,你是没看到对方的嘴脸啊,见我竟能按量交货,他那个脸拉得哟,比驴都长。看得我真真解气。”
“解决了就好。”
至于人家为何做局要害他,以后还会不会害他,这就不是霍惜关心的事了。
自己解他的围,也算报了年少时对方给自己的善意。
见他对本地挺熟悉的,霍惜便向他打听了好些事,吕顺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让霍惜了解了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