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惜见宫子羿直直望来,一副错愕至极的表情,心里揪了揪,垂眸避开他的眼神。
此回事了,也不打算多坐,起身:“小女听说今天贵家还邀了许多客人,就不多打扰了。”
宫舫此时已心中懊悔,觉得自己可能错失了一位优秀的宗妇人选。
极力挽留:“听说你来,所以子羿母亲才邀了一些年龄相彷的女子,正好介绍给你认识,你伯母遣人收拾了一处雅致的院落,你在家好生住下,也好让家中姐妹陪着在淮安多逛几天,看看景。”
霍惜婉言拒绝:“不了,家中事多,恐父母牵挂,这就要回了。”
又看向宫子羿,“下回兄长吉日定下,派人给妹妹送一张请帖来,到时妹再至淮安恭贺。”
宫子羿还没回神,任何反应都没法做出,只愣愣地脚步跟着挪动,跟傻了的一样。
宫舫看着不由得很是担忧,又深叹了一口气。
贺氏见这女子,挺识实务,也不撒泼也不挟恩以报,她本设想了种种,做好了各种应对,还邀了各家名媛贵女,想让她出丑,但没想到对方一概不接招,让她有些不适应。
这就完了?
恐她做戏,怕过后再来纠缠,忙出言挽留:“哎呀,你难得来一趟,虽说淮安不如京城,但也多有景致,不妨留下多看多玩几天。今天家里有你许多年龄相彷的姐妹,弹琴作曲,吟诗做对,正是你们女孩子爱玩的,伯母这就让人领你去。”
“不了。出来日久,该回了。下次兄长的婚期定了,若伯母记得小女,到时可遣人送来喜帖,我定上门讨一杯水酒喝。”微笑着转身。
让贺氏有些错愕。
愣愣地看她带着几个下仆走出老远。
“惜儿!”宫子羿如大梦初醒,抬腿追了上去。
贺氏想拦,上手去拽,却只拽了个空气,衣裳片角都没捞到。刚要喊人把他叫回来,被宫舫和宫烁叫住了。
“羿儿有分寸。”宫舫说完,再深深地往霍惜的方向看了一眼,摇头低叹,叫上儿子走了。
贺氏愣愣地看着儿子追过去的身影,再看向另一边走远了的公爹和自家男人,脚步顿在花厅门口。
“父亲,我看这个霍惜,极为出众,比今日来的陈家二女出色许多,言行举止,还透着一股端庄大气,隐隐有一股贵气”没想到他在一个渔家女身上,看出了贵气。
“你没看错,这女子,比今天来的各家千金都要出色。我们算是走眼了,惯常以身份取人,白白错失了”
白白错失了什么,宫烁懂。
父亲未尽之言,他听出来了。想到儿子方才失魂落魄的样子,宫烁心中有一丝不忍。
“这女子既然如此出色,泰山崩于前都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又是羿儿中意之人,万般难抵心头好。陈家那边是不是”
“你想都不要想。既已交换婚帖,此事已成定局。”
宫舫喝制住儿子,又沉吟了番:“不过,我们家也不止子羿一个。”
“父亲是想?”
宫舫点头:“如今她肯放下,认下子羿这位兄长,我觉得这女子不简单,恐是个有大造化的。不若看看家族中可有合适的人选,把她定下。”
这样好的主母人选,宫舫并不想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