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柯:“......”
沈万修再怎么说也是老滑头,下山前陈柯就看出沈万修肯定知道些什么,毕竟是玄青的徒弟,这次一定要想个什么办法。
“陈姑娘,坐。”玄青在自己身旁放了个榻子,沈万修都看在眼里,微微一眯,“师......师父,恭......恭喜!”
沈万修没来由这一句,轮到陈柯咳嗽了,白了自家师父一眼后,拿着榻子换到了沈万修旁,一屁股坐了下去。
“......”沈万修还没看呢,就感受到一股不太好的目光,连忙往前坐了些,拉开些距离。
“师父,你以前从来不会这么躲着徒弟的。”陈柯这下可是满脸的委屈。
“......”沈万修自当没听见,以前可以应,现在可不敢应,这一应,就怕不小心把自己后辈子交代掉了。
见沈万修脾气这般好,陈柯坏心思又涌了上来,见沈万修不知如何落子的时候,赶忙上前,“师父,下那儿,那儿。”
沈万修下意识将子落在了那处,见玄青蹙眉,赶忙去拿那子,却怎么也拿不起来。
“落子无悔。”玄青说。
“......”沈万修心想,这下要完喽,被陈柯这么一弄,再好脾气也得发火了,“阿柯,观......棋观......不语。”
“是!”陈柯虽面上退后一些,心里笑的可是欢喜到不行。
果然,之后玄青没再留手,步步紧逼,不过三十子,沈万修就满盘皆输。
沈万修默默收了棋盘,摇摇头,“师......师父,既然......阿......阿柯来了,就......说说吧!”
陈柯一下来了兴致,果然这二人不会平白无故的下棋。
“柏家人跟和尚说,此次焚珠,是为了重新树立威望。”玄青说,“由于修仙者与僧人的关系特殊,自邪僧走后,他们便怀疑柏家藏匿了妖僧,在如此下去,柏家怕是要没落了。”
其中内里详情不足,中间具体发生了什么,还需慢慢查证。
“说的......没错,却......有出入,柏家说.....是......发现了......杀害柏寒的......凶手的......线索。”沈万修磕磕巴巴的,已经尽力说出了重点。
“发现了杀嫂子的凶手?”陈柯先惊叫起来,这怎么能让人不激动。
“阿柯,是......是线索。”沈万修纠正道。
这就能解释清楚为何柏家会同时叫来陈家和玄青了,一方面他们发现了线索,一方面需要玄青解决柏家威望问题。
“说清楚。”玄青问。
沈万修点点头,“柏家......查到,那个凶......凶手很有......可能就......就是那......一群邪僧,也......很有......可能就......就躲在柏家。”
又是邪僧,陈柯大胆的想到了一种可能,“会不会,玄玉大师,还有柏家,再加上那个凶手,其实是同一件事情?是我们想的太复杂了。”
这个想法挺大胆的,但却是存在这个可能。
若是将它分成三件事,一是玄玉来东叶是为了解决这群邪僧留下的烂屁股,二是玄青为了抱恩需要为柏家重拾威望,三是陈家一行人为了这一丝线索来查探究竟,这样看来,好像确实没什么联系。
可它们的共同点在于,都与那群邪僧挂上了钩,世上真的有这么多的巧合,如果真的将其看做一件事,那只要解决了这群邪僧留下的隐患,那一切就都迎刃而解,这么说来也能说的通。
可世上也诶这么巧合的事情,怎么可能巧合到三拨人都是为了同一个事情聚在柏家呢?
“既如此,验证一下便是。”玄青说道。
那么该如何验证呢?这也还是个问题。
三人又没了方向,现在一切的都只是刚刚浮出水面,太过虚幻,不能碰,不能摸,否则就什么都捞不着。
“还有......,霜儿......”沈万修突然说起陈霜。
对呀,刚才根本不用支走陈霜,而且陈霜好像确实不太对,精神力差不说,甚至心力也不足,不然沈万修也不会跟来。
“师父,你怎么看。”陈柯说。
“......可能是......是凶手......故意将......霜儿......引来的。”沈万修眼现忧色,这就是他为何一定要来的原因。
这......,如果是这样,事情就不简单了,这人引陈霜前来,目的很明显,想要至他与死地。
陈柯反而笑了一声,如果这凶手真是为陈霜来行凶,那反而好猜了,这说明这个凶手一直活在个是不是提起陈霜的环境,生了嫉妒陈霜的心,同时这人认识柏寒与陈霜,需要引,说明这人很大可能与柏家有关系。
“因爱,生恨。”陈柯打了个响指,“那些话本最喜欢这么讲。”
沈万修实在忍不住,在陈柯脑壳上敲了一下,之前那是怕陈柯无聊,也是她受宠,有机会就带些话本回来让她解解闷,可他一般带都是带些神女的录本之类,估计是陈远光那个人,一心想着让自家女儿体验什么是世间的情情爱爱,这下好了,直接给带偏了。
“哪个......话......话本?”沈万修气急,哪里顾得上玄青那边。
世上又只有情爱二字呢?那么多大义凛然,那么多快意恩仇,怎么都没看进去呢?偏偏......,可是一转头再看玄青,这种‘恨铁不成钢’也只能换做一声叹息。
沈万修一时百感交集,就算是此生都为了苍生行走的和尚师父,神女陨落之时,也不是一度跌进了情爱二字中?这几百年下来,虽说是做什么也没耽误,但又何尝从情爱中走出来过呢?
在沈万修严眼里,付出那么多,虽然不易,但也是顽固不化罢了。
“师父,好好的,你发什么呆呢!”陈柯在他眼前摇摇手。
沈万修反应过来时候,眼眶都有些微红湿润,连忙擦擦,“师......师父,此事你......怎么看!”
玄青想了半晌,现在能看到的太少,不能轻易动作,“先远观看看,此事要好生思量。”
目前确实只能这样,贸然做点什么,怕打草惊蛇,那就什么都白搭。
陈柯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自己聊着聊着就偏心到陈家这边来了,反而将玄青与她此行来的目的忘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