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萧衔琼像是杀神附体,鬼魅般的脸让人见了害怕。
王生偷偷瞄了一眼阿甘,就连阿甘都是一脸面色沉重,就是不知道这两个人究竟是谁比较厉害。
这一顿吼之后也没有人再敢继续‘闹洞房’,纷纷踩着台阶下。
“喝酒,喝酒...”
萧衔玉立刻迎上笑脸,‘哎’了一声,被簇拥着出去喝酒去了。
“你刚刚看见了吗?”王生很是担忧,“这可不是好惹的主儿,我们一起逃吧!不然一会儿肯定是要被发现的。”
阿甘只是瞟了一眼,说道,“你觉得你逃了就能活?”
这话问的王生楞了一楞。
确实,他就算是逃走了,皇宫肯定是回不去了,世界那么大,没有一寸是他可以栖息的地方,越想越是觉得委屈,慢慢的就哭了起来,“你说我好好在在宫里当差,干嘛要把我掳来呢?在那里虽然常常受欺负,但是最起码吃喝都是没问题的,现在倒好了,竟然是一条活路都没有了...”
阿甘被吵得头疼,袖间划出一柄短刀,冷光晃在王生的脸上,王生立刻就闭了嘴,脸上依旧是一副委屈的表情,只能在心里想着,怎么连抱怨两句都不行了。
真是不知道这钟家的这位小姐是怎么想的,一个是一品大臣,一个是朝中的镇西王爷,这么一搞那两家无论怎样都是注定要结出个不得了的深仇大恨来。
阿甘靠在一旁的柱子上闭眼休息,王生只要动作稍微一大,就能看到那柄神出鬼没的短刀。
老天爷啊,为什么非要整他这个无父无母的小太监呢?
没过一会儿,门被暴戾的撞开,萧衔琼步子晃荡,喝红了眼,进屋后看了看阿甘和王生,最后拿着酒瓶的酒嘴指着阿甘,“你怎么还在这儿,想要看我跟你家小姐洞房还是想要与你家小姐一起?嗯?”
王生的胆子早就被吓破了。
阿甘依旧是一脸淡定,走之前用一种担忧的眼神看了看王生,出房门的时候还体贴的带上了门。
萧衔琼见人出去,两个大步就要冲王生而去,王生差点就被吓尿了裤子,下意识的翻过床栏想要逃,却背拉住了脚踝拖下了床,脊背狠狠的撞在地上,一种酥麻疼痛的感受随既传来。
“你母亲费劲心机的把你嫁过来,你不是很乐意吗?现在既然到了我的房,又何必逃?嗯?如今我倒还想要瞧一瞧你,我父亲为什么就这么喜欢你!”萧衔琼将人托在地上后,直接将手中的酒壶砸在了王生的头上。
一抹鲜血顺着额头流到地上,王生疼的要命,可他不敢喊出声音来,这要是喊出声音来,那就真的是没命了。
“怎么不叫?嗯?不知道爷就喜欢这么来事儿吗?给爷叫出来。”萧衔琼听不见声音,反而更暴怒了,一脚踢在王生的肚子上,直接撞翻了桌子。
噼里啪啦一顿响之后,王生之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没一处是好的。
“哼!你倒是个硬骨头!”萧衔琼又朝着人啐了一口,“哎~没酒了!”
然后转身又出了房门,还传来了声音,“我回来之前,你不准进去!”
门关上的那一刻,王生坐起来,捂着肚子瑟缩在角落里,头埋进腿里,他心想,自己最擅长的不就是将牙咬碎了往肚子里咽吗?
门吱呀一声打开,阿甘找到了角落的王生,一时间也有些可怜这个家伙,也有些后悔将他从宫里掳出来,可要是再来一次,她依旧会这样做。
有些事情,不得不做。
如她,从生下来就知道自己的使命就是听候主子差遣。
犹如对钟情,她也曾在心底里怜悯过,怜悯钟情有那么一个谄媚在骨子里的继母,和一个那样只知道追求功利的父亲,可仅仅只是怜悯而已。
她被一个人送给钟情,让她保护好钟情,而如今又被钟情塞到了王生的手上,自己大概也是要保护好这个人的。
阿甘查看了一下王生身上的伤势,这个萧小王爷不简单,打人基本上都是内伤,外伤很少,也没有伤到脸部,可这内伤却比外伤痛苦很多,也难愈合的多。
这种人,放在江湖上,定是一等一的高手。
这种人,怎么可能会生成纨绔子弟?
王生已经被打的说不出话来,想来也是萧衔琼故意的。
“我去找药。”随后闪身而出。
王生没多久就反应了过来,萧衔琼不在,阿甘不在,这个时候最适合逃跑了。
出了房门,躲过府内的家丁仆从,王生寻了一处长在墙边的树爬了上去,翻越过高墙,落地的时候不小心扭了脚,只能一瘸一拐的继续走,遇见人了就躲在能躲在能躲的地方,终于在一处偏僻处寻到了后门。
王生想着,无论如何,只要能逃出这里,就算是回不了宫里,他做乞丐,做流民,做苦工,也不要再见到萧衔琼。
虽然他没有去过除皇宫以外的地方,可是长听那些婢女太监说,说外面尽是好东西,很多好吃的好玩的是皇宫里没有的。
他虽说从来没有向往过外面,但如今让他找到机会了,怎能不逃。
只要是有机会,就要拼命的往上爬,这样才不会被人欺负,这是宫里面教他的生存之道,放到现在也是一样。
在那样的环境了,他早就千锤百炼成了打不死的蟑螂。
可是当门打开的时候,就见萧衔琼一脸错愕的看着他,手中还提着两坛子酒,见着来人竟是往生后,‘嗤’的笑了一声,“想跑?”
王生也错愕了一瞬间,在下一瞬间他转身就跑,可是脚上的伤让他又狠狠摔在了地上。
随后就感受到了一只脚踩在自己的背上。
“就这样,你还想跑?以为我萧家的门那么好进?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萧衔琼将酒往后面一递,“方琼,拿着。”
身后的方琼接过酒,看见这样的王生,心里也是替这位姑娘可怜,又想着这可是钟家的千金,先不说他那么权倾了半个朝野的爹,还有那个短时间内就掌管了大理寺的哥哥,以后前途很是无量,哪一个都不是好惹的主儿,便替这位钟家小姐开口求情,“公子,夫人见到了又要问你责的。”
一般时候,只要提出这位亲生母亲,萧衔琼总能够收敛一些的,而这次,萧衔琼却是冷着脸道,“这事情,只有她,你,我,三人知道,都不说,她怎么会知道?”
方琼低下了头,看来老爷与这位公子之前的那场对峙怕是触及到了一些事情,他只是个跟班,能做的只有这些了。
萧衔琼直接抓住王生的头发,将人生生拖回了房间,丢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