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吗?”小脸布满迷茫。
抬手抚着她如缎的乌发,温柔道:“具体的,姐姐形容不出,建议你多用心去感受吧,某种程度上来说,那位与邵白有些相似呢。”
“哪里像了。”她嘟起嘴巴,“姐夫是外冷内热,不善言辞,他呀,一开口能气死人。”
楚瑶清噗嗤笑出声:“可没发现么,对别人,你大多是乖巧有礼的,唯独对七殿下,总会不自觉的使性子,变得格外伶牙俐齿,而他,亦然。”
姐妹俩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一名清俊男子于小径另一端快步走近。
“清儿。”
“夫君。”少妇一愣,欣喜迎上,“今儿这么早。”
聂邵白展臂揽住:“嗯。”
一如既往的冷淡神色,眼底漾着只有妻子才懂的专属柔情。
她远远地望着,勾了勾唇角。
算啦,还是回去问清楚吧。
“多谢姐夫收留。”
府邸门前,郑重福礼。
她知道,若不是对方庇护,哪来这几日的清静。
父亲定是要第一个派人来拎的。
聂邵白未多言,仅微微颔首。
马车出发,木轱辘压着青石板,喀嚓喀嚓地响。
她瞥了眼窝在角落打盹的冬儿,寻思着尚有一个多时辰的归途,便也阖上了眼。
谁知,这一眯,竟昏过去般。
待意识回笼,耳畔传来潺潺水流声,夹杂着婉转的鸟鸣,整个人左右摆荡着,似处于一叶扁舟中。
一叶扁舟……
倏地睁眼,惊坐起身。
视线内,赫然一大片湖泊,起伏的山峦间,沉下半轮夕阳,余晖洒满天际,衬得波光粼粼。
她,正处于这湖面中央,有种置身苍穹的错觉。
“醒了?”
懵懵的看向对面,一身月白缎纹长袍的男人枕着双臂,斜靠船头,投来的眸光隐晦不明。
她一脸惶恐,喃喃:“我怕水……”
“知道。”
他面色不豫,乍一看,有些可怖。
十指扒拉着船舷,她大气不敢喘,在此环境下聊天太吃亏了,只得颤颤巍巍的示弱道:
“上岸再说,好么?”
“不好。”
毫不犹豫的拒绝,他屈起一条长腿,稍稍倾身。
木船不大,如此一来,两人之间,仅剩不足一尺的距离。
“云玖卿,看你还能往哪里跑。”修长手指捏住小巧下颌,漂亮的凤眸隐着阴鸷,“我给聂邵白几分情面,不入府打扰,你就当真安安心心的住了八日,嗯?还胆敢拒绝我派去的车撵……”
“为什么不敢!”怒气令人忘记胆怯,她瞠着水汪汪的杏眸瞪他,“我才不稀罕帮你管一屋子妾室呢,你的‘机会’,爱给谁,给谁去!”
盯着少女气鼓鼓的样子,俊颜逐渐阴转晴。
低低“啧”了声,他哼道:“楚淳果然没那么好心。”
她不解:“扯父亲做什么。”
“你天天往王府跑,以为那老东……唔,老侯爷不知道?”指尖摩挲,感受着凝脂细肤,他错身而近,气息拂过她白嫩的耳垂,“任何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我用十多天,为其除去两块挡路石,换得侯府的默许,云玖卿,你要用什么来偿?”
她愕然,大致明白了,收那两位美人,乃计策中的一环而已。
而且早出晚归忙碌这一切,皆是为了她。
见少女仍呆呆的,没多大反应,恼意又起:“我说过,不会陪你玩孩童的家家酒,要是连信任……”
她突然伸手,大胆勾住他的脖颈,搂得紧紧的,以行动止住了未尽之言。
“你真笨,这叫吃醋,懂不懂啊。”娇俏嗓音闷在宽阔肩头,软软糯糯的,“暮哥哥,多喜欢我一点吧,好不好?”
头一回被人骂笨的他,无声轻笑,并未答应,只是偏头吻上她的脸颊,慢慢移向嫣红唇瓣。
抵着唇角,沉沉道:“那你,必须爱上我才行。”
爱他?
她略微晃神,但很快就被霸道激烈的纠缠,夺走了全部意识。
残阳昏黄,映出一双剪影。
扁舟摇摇晃晃,已无人在乎它飘向何处。
恐惧的囚困还是美好的宁静,端看心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