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嫣然才抿嘴一笑,道,“难道你未注意王爷一晚都是心不在焉的模样?何况,他若想留下,怎会如此干脆。”
“可是今晚不失为大好时机,小姐你……”珍嚒嚒自然忧心,现在小姐已嫁入王府一月,迟迟未同房,今夜王爷不容易来到此处,小姐更应该殚精力竭,留下王爷才是。
“呵呵……有只夜猫在此,想是一夜也不得安宁,王爷既然要护着她,我怎么敢不从?”说道此处,微微红透的脸庞有不易察觉的冷意,自己还需步步为营。
“话虽如此,可是……时机总是……每每如此合适的,太后那边……”珍嚒麼若断若有的说道,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
“物极必反,待那弓拉倒一定时机,便是想回头也回不了……”魏嫣然幽幽一笑。
此刻已由着珍嚒麼搀向内殿,待在梳妆铜镜前坐了下来,镜中自己的容颜此刻正是如明珠一般艳丽动人,眼眸中泛着盈盈波光,心中虽有不悦之意,可是嘴上的笑意却总是谦和的。
头上的发饰发髻正由珍嚒麼缓缓放了下来,珍嚒麼望了一眼镜中年轻的脸庞,心中无端起了一丝惧意,原本以为小姐只是够忍让,以和息事宁人夺得王爷好感,这样看来小姐也未必是只会一味忍让。
否则为何太后无意问起府中她的情况,小姐也未对新婚之夜之事只字未提,原来小姐根本就不是不去计较,而是在等待厚积薄发,才能立竿见影。
眼前人的心思已经到了何其细密的地步,珍嚒麼不敢细想下去,丞相府中嫡女魏嫣语与庶女魏嫣然如论外貌才智,的确是不相上下的。可是若论心计来说,大小姐是远远不及三小姐的。
看来作为庶女出身的魏嫣然,与夫人相比后宅之术相论,怕也逊色不到哪里去。
心中如此想,珍嚒麼面上倒不敢显露分毫,手上的动作越发轻柔,“小姐,话虽如此,可是想让王爷来一趟并未是容易的事。”
“我自然知道,王爷生性冷淡,若是急于求成,反倒适得其反。”镜中的人若有所思,才道。
“是。”如此,珍嚒麼自然再无多言,以小姐的深思熟虑,自己还是切莫多言,言多必失,怕是反惹小姐不快。
……
书房内,烛火摇曳在萧楚桓脸上分外不清,许久,才淡淡道,“你是说,有女真贵族潜入了洛城,此刻正安歇在城外一处宅院内?”
于谦倒也未敢直视萧楚桓,现下俯身跪在殿下,温顺恭谨。听到萧楚桓问,自然挺起身子,沉稳道,“属下跟着他们许久,自然不会看错!又怕打草惊蛇,对方也有不少眼线,所以也不敢久呆。”
“你怎么知道是女真贵族?”萧楚桓才疑问出声。
“是娘娘通晓女真族语言,才派属下一探。”如实禀道。
“哦……是她来让你回禀本王?”
“不是,属下以为此事还是回禀王爷最为妥当,所以才来前来告知。”于谦向来本份,不敢有丝毫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