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染……?”凤乘鸾几乎快哭了,她没想到,蓝染会在这个时候犹豫了,难道是因为他们不曾一起共历生死,他与她并无深厚感情,她对他来说可有可无?
“蓝染,若没有你,我活着就没有任何意义!答应我,好不好?”
四目交汇,她仰着脸,乌溜溜的大眼睛映出阮君庭的影子,那里面含着一包泪光,微微扬起的凤稍,泛着红,卷曲的纤长睫毛,每忽闪一下,便似羽毛在他心尖儿上掠过一次!
阮君庭不敢再看,在心里暗暗骂了一句,本王的一世英名,就被你这死丫头全毁了!
终于,他的另一只手轻轻覆在凤乘鸾的手背上,把那只用力而骨节发白的小手暖暖地包裹起来,轻拍了两下,“好。”
说完,径自站起身,先行掀开了车帘。
刚好与此同时,景元熙从外面也抬起了手。
两厢撞见,阮君庭似是遇上了路人甲,完全无视对方,回身之际,不动声色退开一步,硬将要蹬车上来的景元熙给挤了下去。
“借过。”
景元熙哪里肯让,他伸手搭向阮君庭左手脉门,阮君庭回手反扣,劲道凌厉没留半点余地。
景元熙与之一触,立刻发觉不是对手,迅速收招,退后一步,避开锋芒,两手负于身后,挺身重新回复了淡定,笑呵呵道:“两个月不见,姮儿身边的车夫都有这般身手了?”
他眸光微沉,传说,北辰靖王的浩劫剑,实际上是一对子母剑,一个能用双剑作战的人,他的左手一定比右手更厉害!
这个戴面具的男人,从刚才那短短一式便可断定,他的左手必是十分精于用剑。
看来,北面送来的消息,应该不会错了,眼前的这位,必定就是阮君庭无疑!
与之同时,阮君庭心头也是一动,看来这个景元熙也并非如传说中那么无用!刚才的出手,分明是在试探!
想必他们这一路上的行踪,他早已了如指掌。
万金楼那位挥手十万两黄金的大金主,看来非这位莫属了。
他回头,向景元熙微微一笑,“原来是太子殿下,冒犯了。”
景元熙大度道:“无妨,不知者不罪。”
阮君庭不再理会他身后审视地目光,抬手掀了车帘,对里面道:“出来吧,我接你。”
“哎!”凤乘鸾如小鸟般飞扑了出去,刚好阮君庭伸出双手接住,将人在空中抡了半圈,举了个高高,之后稳稳当当送到了地面。
“蓝染!”她甜腻腻地唤他一声,对他笑,一颗心也随着身子飞了起来。
阮君庭又是一阵嫌弃,这么容易就满足了?也好,就当是本王付你这一路的伙食费!
凤乘鸾脚跟落稳才转过身去,以闺阁女子的礼仪,盈盈一拜,“乘鸾见过太子殿下!”
景元熙的表情有些僵硬,他带着浩浩荡荡的好几百号人马出城来接她,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见,凤家的三丫头,已经记在了他元熙太子的名下!
可她不但带了个野男人回来,还当众搂搂抱抱。
现在,他喊她姮儿,她却自称乘鸾,分明是将他当成是外人,拉开距离!
这简直等于将小耳光扇得太子金面噼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