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乘鸾眼疾手快,抓了苹果,在那人转身之际,唰地塞进了凤静初的怀里。
“啊?你……?”凤静初傻了。
凤乘鸾对她挤挤眼,悄声道:“我有蓝染。”
凤静初的脸,也唰地红了。
男子转过身来,静了一息,旋即听不出声音中听不见任何情绪,“有劳这位姑娘前来。”
凤乘鸾推了凤静初一把,“还不快去!”
“啊?哦!”凤静初本就是个含蓄的人,这会儿几分惊喜,几分羞涩,不知如何是好,只好慌乱地上了台,羞答答低着头,去了屏风后。
这世间,有些人,是一种毒,不能见,见了便会上瘾,再也摆脱不掉。
屏风后的彼岸,便是那毒。
凤静初进去时,他正一身黑袍,立在五彩如云的丝线之间,黑发黑衣衬着一对深蓝色的双瞳。
他的脸很干净,像玉石一样,却略略有一点苍白。
这是一个极美的人,美得如同黑夜中的妖灵,虽美,却带着邪性,眉宇间英气与阴柔并济,糅合地恰到好处。
这样的一个人,站在哪里,哪里就是引人步步深入,无法自拔的深渊。
凤静初有些傻了,为什么会是她?
那么多人想见彼岸公子,为什么偏偏是她能与他单独相见?
屏风上,投射出两人的剪影,一个彬彬有礼,颔首而立,一个微微仰着头,双手执在胸前,不知所措。
彼岸将手中的丝帕递了过去,“有些冒昧,不知凤小姐可会喜欢?”
帕子上绣了什么,凤静初看都没来得及看,“喜……喜欢……”,说完仓惶抓过帕子,掉头逃了!
下面风芝安急得跺脚,“喂!你也不多说两句话啊!”
凤静初捂着滚烫的脸,羞得低着头,也不回座位,直接奔出门去,一头扎进马车里,就再也不出来了。
锦绣楼里散场时,凤乘鸾走在最后。
屏风后的男子,始终侧身而立,并没有离开的意思。
她回眸间,看不见他的脸,却凭本能地察觉到,他正隔着那层雾锦,在看着她。
他是谁?
回去的路上,凤静初缩在车厢角落里不肯出来,凤如仪和凤安芝则抢着摆弄那两只帕子。
凤如仪的那一方,只是绣了几只小小的蝴蝶,并未在她原本的兰花上喧宾夺主。
而彼岸公子送给凤静初的那一只上,则是一方玉色的素净丝帕上,绣了只极为华丽的金色凤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