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小模样!
阮君庭后槽牙一错!
真想现在就将你咬得喵喵叫!
不然实在是不解心头的痒!
“史书纪要,时事政论,排兵布阵,诗词歌赋,我们一个一个来吧,明早通关,我们去鹿苑打马球。”阮君庭嘴角危险一钩。
凤乘鸾惊喜,“真的!”
“真的。”
“那就从排兵布阵开始!”
“好,凤少将军,请。”
阮君庭从第一摞,随便抽了一本,递了过去。
凤乘鸾伸手正要接书,忽地停滞了一下。
为什么他每次说“凤少将军”这四个字的时候,语气都这么耳熟?
她抬头,“你怎么也喊我凤少将军?”
阮君庭心头咯噔一下,险些穿帮,旋即笑得灿烂,“难道你不是吗?”
即便只看见他半张脸,那笑也能想到有多好看。
美色当前,凤乘鸾丧失了理智,将头一偏,笑道:“当然是!”
若说吟诗作赋,琴棋书画,凤乘鸾不行,但讲到行军打仗,治国方略,那些自古以来的兵法大要,历代皇帝的文治武功,她却早已用了二十年的时间烂熟于心,可以说是倒背如流,信手拈来,不但会背,而且活学活用,甚至全都招呼在了前世的阮君庭身上!
所以,眼前摆的这些给十几岁小孩的读本,对她来说,根本不用看,只需要随便翻一眼,便大概知道整本书说的是什么了。
前几天之所以狗屁不通,是因为,第一,她心中有事,根本没心思理会那书里都写了什么;第二,琴不语觉得她一定不懂,所以只捡了他认为最简单的诗词歌赋和最有趣的各地风物来给她讲解,却没想到,他眼中最浅显的东西,反而是凤乘鸾最不能理解的。
如今,事情到了阮君庭手中,情况就完全不同了。
他在桃花树下第一眼,就看出凤乘鸾是个野路子,让她吟诗作对,就如同训练十万神鹰才出一只的海东青站在笼中唱歌,不但难听,而且定是暴殄天物!
“第一本,《八阵要略》,开始吧。”阮君庭将那书瞄了几眼,也知道讲的都是些什么,随手扔在桌上。
凤乘鸾捡起来飞快翻过,莞尔一笑,将书扣上,“八阵者,天、地、风、云、龙、虎、鸟、蛇,中阵为将,又称九军阵。……”
她一开口,便如行云流水,滔滔不绝。
阮君庭眸光微动,“过!下一本……”
他故意在书堆里挑了挑,“《辎重》。”
这本书,以他带兵十余年的经验,根本不需要看,直接扣在凤乘鸾面前,有意考她,“若现有十万大军于麾下,则辎重几何?”
凤乘鸾不假思索,“伙头军、运粮兵、武器、攻城车、战马、医官、斥候、督军,包括你们殓尸营等等,皆为辎重部队。故而号称十万大军者,其真正战力,不过三到四万。”
“嗯。”阮君庭眉梢轻扬,又从史书纪要、时事政论中抽了几本,随口提问,凤乘鸾皆对答如流。
他深深一笑,“看来你唯一头疼的,无非是这些风花雪月的东西。”
果然是个不懂得情趣的女子,张嘴就要跟男人生孩子。
他说着,将《南渊锦绣诗抄》那两本书揉在手中,噗地一声,给化成了灰,“好了,去掉不会的,剩下的,就全是会的了!”
凤乘鸾惊呆了,瞪圆眼睛,“你这样也行!”
不过的确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她娘自己就不喜诗词歌赋,要考她,也无非是照本宣科,现在书都没了,她拿什么考?
“但是还不够!从你方才回答的问题来看,都是宏篇大论的东西,到了具体实战中,却根本都是废话。比如我再问你,十万大军之辎重,粮草几何,车马几何,多少石粮草可供一人一马,其中步兵几何,骑兵几何,若是行军,可供几日,均未作答。”
凤乘鸾挠挠头,“啊……,这个……”
她上辈子只当元帅,只管排兵布阵,发号施令,具体这些后勤之事,自有尹丹青他们管得头头是道,根本不需要她来计算这些东西啊!
阮君庭将最下面的三本书拿出来,码齐,摆在她面前,“为将者,当谋定而后定,兵马未动而粮草先行,你心中全无盘算,打的什么仗?所以,今晚,你还要将这三本书烂熟于心,方能从容应对明早凤夫人的考校。”
凤乘鸾随手一翻,“《南渊通史》、《时政粹要》、《兵车集》?”都是最最基本的常识,而且很厚!
“这些我都看过几遍了啊!”
“大历十四年,南皇文远帝征西几次?最后于何地败于何人之手?”
“七进七出,于太冲山败于西荒神王。”
“何以七进七出?”
“这个……”
“你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凤乘鸾鼓着腮嘟囔,“你简直比东苑的先生还啰嗦!”
阮君庭将书卷了,敲她的额头,笑着嗔道:“明日马球赛,我一定会去,你若是出不去,就在这里睡觉好了。”
“不要!我去!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凤乘鸾揉了揉额头,抢过书,嘟着嘴,看得不情愿。
“嗯。你乖乖默书,我……休息一会儿……”
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