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几个皇子都在里面,若是有什么闪失,只怕都是无穷的麻烦。
她顾不得再掩藏前世的身手,以偃月杖做长刀,将那二十年所学所悟全部施展开,横扫一片,强行闯入包围圈。
果然不出凤乘鸾所料,混乱中,三皇子景元深不知被谁敲中后脑,哼都没哼一声,就咕咚一头,扎倒在地上,如死了一般。
这一击,绝对专业并且致命,一切都是算计好的,什么时候做什么事,到了哪一步,杀什么人,全部按部就班。
景元熙想要一箭双雕,计中有计,要么杀了蓝染,要么杀了皇子,嫁祸蓝染!
他与他究竟有多少深仇大恨,一定要置他于死地!
莫不是,蓝染真的是……
凤乘鸾分神间,只听见景元熙大叫一声,腿上中了一剑,跪倒在地。
“护驾——!保护太子殿下!”有人高喊。
三百禁军涌来,分不清敌友,索性全部拿下!
太子受伤,场面更加混乱!
焰姬站在远处,不由得心头咯噔一下,她今早收到情报,说太子会在今日的马球赛上安置杀手,
她生怕靖王有难,特意带了自己可以调动的三百禁军前来,本想平息这件事,却没想到,她的禁军,反而帮了倒忙!
若是只有那场上三四十人,到底是谁要杀谁,明眼人必定能看得清楚,可此时多了这几百禁军,就成了一笔糊涂账!
她被人利用了!
果然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不行!必须尽快想办法,否则大错铸成,她就是千古罪人!
“如花!”
“夫人。”如花将那张丑脸探了过去,依然是口齿不清的模样。
焰姬在如花耳边交待了两句,之后指尖一挥。
如花便悄无声息地退后,退入到人群中不见了。
坐在看台上,温卿墨两条长腿交叠着,悠闲地看热闹。
景娴已经坐立不安,“也不知皇兄怎么样了,到底是什么人,如此大胆!”
温卿墨挑了只葡萄放入口中,咯嘣一咬,“你皇兄啊,演的一手好戏,不用担心。”
一旁,景安也紧紧攥着帕子,瞪大眼睛。
她贵为公主,长这么大,哪里见过这等杀人的混战场面,已经吓得浑身颤抖,却不像景娴还有温卿墨壮胆,她只能一个人撑着。
……
下面,景元熙被景元胤扶起,腿上鲜血淋淋,忽然指向阮君庭,“是他!他要行刺本宫,杀了他!就地正法!”
唰唰唰!
太子一声令下,所有禁军毫无质疑,矛头全部指向阮君庭,方才还行刺他的几个易容的刺客,却突然几个闪身将他护了起来,围在了中间。
有人高声道:“主子,不用怕,有我们在,必保您安然离开!”
阮君庭:“……”
他头疼地看着景元熙,如此一出精心安排的好戏,景家太子,你还真是作得一手好死!
“杀!”景元熙一声令下,周围便是黑压压一片,禁军蜂拥迫向阮君庭。
而方才还回护在他身边的刺客,此时也在混乱中虚张声势,明里喊着保护主子,暗里却招招致命。
阮君庭孤身一人,陷入了重重包围的深处。
场外,夏焚风隐匿在混乱的人群中,极为冷静地静观其变,此次带来南渊的三十名影卫,全部隐没在鹿苑中,随时待命。只要王爷出剑为号,他们便可以一拥而上,保证数不到十个数儿,就能护着王爷全身而退,说不定还能顺带着剁了一两个南渊的皇子,掳了凤家三小姐,倒打一耙再捞上一把!
“蓝染他不是刺客!”凤乘鸾被截在外围,心中焦灼,顾不得许多,出了狠手,砰砰砰,一脚一个,想要暴力破开一个缺口冲进去。
景元熙丢了个眼色,立刻有人喊道:“保护凤小姐出去!”
一部分禁军呼啦一下涌了过来。
凤乘鸾脚步再次被拖住。
禁军不能杀,杀了便是罪,可又人多势众,被纠缠地如同落入蛛网,心头一阵烦躁。
阮君庭被困在中央,正背腹受敌,他的红颜剑就在靴中,若是出剑突围,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若是亮了兵器,就是未经准许,携兵器接近储君,这行刺的罪名,就坐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