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焚风郁闷,为什么今天的每一个人都拿他的红毛说事儿!
阮君庭轻轻替凤乘鸾掖了掖被子,悄然起身走了出去。
“什么事?”
“秋雨影,叩见王驾!”秋雨影咣地跪下了。
他这么郑重,就是一定有要事。
“平身,起来说话。”
“王爷,属下是专程来请王爷即刻启程返回北辰的。”
阮君庭负手而立,“可是修宜策又有异动?”
“几日前,天策军的兵马夜间暗暗调拨集结在守关山脚下,兵分几路进驻守关山,如今我方守军已远超三万人,属下心知此事非同小可,生怕遣了旁人会有错漏,便第一时间快马加鞭,赶来向王爷禀报此事。王爷,这件事,若是被南渊知道了,只怕……”
“本王攻了十年未破的守关山,就凭他,也想一力拿下?”阮君庭不自觉地回望了一眼凤乘鸾的闺房。
夏焚风不忿,“哼!先帝有谕,谁打下了南渊,南渊王的宝座,就是谁的!这么一大块肥肉,有咱们王爷在这里,岂能轮到他!”
秋雨影接着道:“王爷,现在和谈的盟约已被修宜策合盘推翻,方才属下来的时候,又在途中无意中发现凤家军的黄莺叫,想必是凤于归出了事。他若是已经掌控不了南渊的局势,只怕这边的情况一定会发生巨变。如今您的身份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只怕是有人南北呼应,意图不轨,属下劝您安全起见,还是早日离开,以免夜长梦多。”
“凤于归放了黄莺叫?”阮君庭看向夏焚风。
夏焚风啧了一声,“按说山魈这个时候也该回来了,兴许是真的出了事?”
“凤于归若是出了事,那景元礼必无幸免,看来,那幕后之人未能在守关山借本王之手灭了凤家军,此时已经等不及了!”
秋雨影道:“王爷,此事不肖一时三刻就会传入南渊朝中,属下已经布置好一路接应的人手,可确保您北归一路安全无虞。请您即刻启程,迟恐生变!”
阮君庭没有回答。
他静立不动,眼帘微垂,默不作声,眉头微微拧起。
秋雨影想要再催,却被夏焚风戳了一下,顺势向屋里丢了个眼色:王爷是放不下屋里的那个。
秋雨影不敢吭声,低头对夏焚风皱眉瞪眼:这才几日,怎么王爷就被个女子给绊住了!
夏焚风也低头挤眼睛:我怎么知道!大概初恋都这样!
秋雨影后槽牙一错:要不,抢了一起带走!
夏焚风点头:正有此意。
两人身形刚要动,就见阮君庭一言不发,从两人之间穿过,再从躺在地上的诗听身上迈过,直接大步出了千里归云。
这回轮到秋雨影犹豫了,“王爷,那屋里的,您真的舍得?”
夏焚风也从诗听身上迈过去,“王爷,要不咱们帮您抢了?”
阮君庭不答,自顾自离开,周身气息沉沉,背影渐深。
有些人,舍不得,也要舍得。
有些事,放不下,也要放下。
……
等三个人都彻底离开了,凤乘鸾闺房门口,躺在地上的诗听才唰地睁开眼,一骨碌爬起来,朝自己的胸口一阵拍!
我的妈呀,吓死我了!这蓝染就是北辰靖王阮君庭!
北辰的杀人魔王一直埋伏在他们凤家!
她刚刚都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儿!
她这阵子又都干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儿!
她居然还曾经想用小榔头敲死他!
而她居然到现在还活着!
不行!得赶紧告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