揍的她亲妈都不认识!
阮君庭拉她一道坐下,将她的手在掌心左右翻弄轻抚,眉间微凝,为了那个女子的到来煞费苦心,又在她耳边,低声道:
“只是她若是个粘人的,恐怕今后,你我不能夜夜相守了。”
“……!”凤乘鸾喉间一梗,一股无名火,几乎想将阮君庭的手腕子拧断!
她刚才还想着一走了之,可现在倒却改变主意了。
她倒是要见见那位身娇肉贵,年纪尚小,却令她的夫君急得火烧屁股的小美人!
——
接下来的一日一夜,对凤乘鸾来说,简直是无比漫长。
阮君庭为了那个人的到来,几乎到了事无巨细都要亲力亲为的地步。
她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大度起来,只好去后山看着诗听调教夏焚风,坐在树下抱着膝盖,闷闷不乐。
因为夏焚风离不开诗听,一眼看不到都会躁动不安,所以诗听一直吃住都在后山禁地,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自家小姐有些怪怪的。
可每次问起,凤乘鸾都推托是想念孩子罢了,草草掩饰过去。
诗听跟焚风到了如今这样,依然能笑着活下去,已经很不容易了,她又怎么忍心说那些解不开的烦恼来打扰她呢。
到了第二日黄昏,终于那个想见又恨不得一辈子别来的人,仪仗到了山脚下。
送她来的人,真是煞费苦心,大费周章。
起初,凤乘鸾还以为是景元礼那个蠢蛋自作聪明,给阮君庭塞女人
可现在从山上看下去,那队伍除了前面是南渊凤家军开道,车撵左右还有锦鳞卫守护,后面跟着的,是大队黑骑军。
这显然是九御那边,不远千里万里送来的人。
外公眼下在昊都主持大局,必定是向着她的,又有谁敢如此声势,大费周章,给阮君庭送女人?
凤乘鸾心思沉重,偏偏阮君庭不长眼,还特意命人来为她梳妆打扮,说是等着她一道,精神抖擞,神采飞扬地亲自下山去接!
他不但要她打扮,自己也是反反复复换了几套衣裳。
一会儿怕显得太庄严,一会儿怕不够帅,一会儿又怕不够平易近人。
总之,她与他在一起这么久,都没见他这么紧张过!
于是,凤乘鸾就有了杀人的心。
等两人携手下山,见那浩浩荡荡的队伍停驻于山前,领头的倚仗便要跪下参拜,也被阮君庭止了。
“莫要吓着她。”他贱贱道。
凤乘鸾就索性狠狠将已经冰凉的手从他掌心给抽了出来,冷笑道:“君上的宝贝,自当由我来亲迎!”
她也不等阮君庭应允,便朝那车撵大步走去。
她倒要看看,普天之下,谁敢分她的男人!
只听身后阮君庭不紧不慢,:“看孤的皇后急的,呵呵呵呵……”
这一声,听在旁人耳中,皆是宠溺,唯独凤乘鸾,如同针扎一般!
她人还未到,杀气已至。
那锦绣镶金的车撵两侧,护卫纷纷避让。
以凤乘鸾今时今日的雌威,杀个女人而已,谁敢阻拦半分!
可是,还没等她动手,那车撵中的人终于按捺不住了。
一只小小的绣鞋,缀满上好的珍珠,先一步从帘后露了出来。
接着,是一只白嫩的小手,将帘子轻掀。
之后,便是露出半张稚嫩却令人一眼望去,就无法挪开眼的明丽小脸。
那一双半掩的华丽眸子,在帘子后忽闪了两下,之后唰地一亮!
帘子被霍然掀开,露出一个只有七八岁的女孩,人生得软软糯糯,如珠如玉,那一双眼睛,微微卷曲的睫毛,与凤乘鸾一般无二,惊喜得有些愣神地望着她。
“娘亲……!”她鼓足了勇气,唤了一声。
凤乘鸾却是彻底呆住了。
“糯糯……?”
虽然那张脸,只是比四岁时长开了些许,可她却有些不敢相信。
在记忆里,糯糯还是当初匆匆离开昊都时那个奶团子的模样!
凤乘鸾那时为了哄住温卿墨,甚至都没来得及跟糯糯正式道别。
谁曾想,那一别,就又是三四年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