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再加上,此刻真可谓是在她的伤口上撒盐了。
一阵阵的刺疼感,让月影冷汗直冒!袖子中的小瓷瓶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她试着用脚尖点着池底,希望能找到那瓶伤药。
沿着池壁,她从这一头走到那一头,从那一头走到另一头,就这样,绕着池子一步步艰难的走着。好不容易找到了那个瓷瓶,然而,里面的药粉早已融入盐水中了。
恨恨的将瓶子甩了出去,她无力的靠在铁栏上。
只见她痛苦的紧闭着双目,双手环抱在胸前。嘴角的那丝冷笑,慢慢的在她唇边漾了开来。
过了一会儿,她伸手,看了眼自己的手臂。此刻,那伤口周围早已扎了数枚银针。也亏得她随身携带,虽然没了伤药,但是至少已经用针将血止住了。
月影静静的环视着殿里,还记得娘说,她命中与水犯冲,却又会因水得福。她一直都不信,如今她信了。她是与水犯冲,然而,却没有因它得福。
第一次,她落水险些丧命,如今这第二次,她入了这水牢,只怕也是凶多吉少。手臂上的刺疼感始终不曾减少,还伴随着一股火辣辣的疼。
月影轻轻将衣袖撩起,尽量避免伤口再遇到盐水。此刻,她恨不得在骆之灵以及司徒珏的身上各扎上数十针,然后再将他们拖入这水牢之中,让他们也好好的尝尝这个味道。
忽的,大门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个小丫头,月影抬头瞧了她一眼。却见她似乎很害怕,拿盘子的手一个劲的哆嗦着。
“王,王妃。不,不对,是,是,是夫,夫人……”小丫鬟有些怯怯的望着月影,府里有命,不能唤眼前这个女子为王妃。只能唤她夫人。
“谁命你来的?为何你这般惊慌?”隔着铁栏,月影满目困惑的看着她。
那小丫鬟猛一下跪在地上,连着磕了几个响头。“是,是少爷让我来的。求,求您千万别告诉小姐我来给您送饭,不然,我会被小姐活活打死的。”
看着梨花带雨的她,月影抿了一下唇,淡淡一笑,“放心,我不会告诉她的。只是,你能不能帮我带句话给王爷?”
小丫鬟似是不解的看着她,愣了一会儿,随即一步步朝她走来,将手中的托盘放在周围的刀尖子上,往前一递。“夫人,您先吃些东西吧。”
月影看了眼挨着铁栏的托盘,慢慢的朝那走去。从早上到现在,她还水米未进。然而,此刻她并不觉得饿,或许是饿过头了吧。每走一步,都好像踩在万千银针上一般,她只觉得自己的两条腿越来越不听使唤。
好不容易才走到小丫鬟的面前,她吃痛的握住铁栏。脸上早已密密的覆了一层冷汗,张了张干裂的嘴,她有些无力的说道:“替我去转告王爷,这水殿,兴许就是第二个荷花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