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翻身,挣脱他的桎梏,冷冷的站在几步之外。
看着空空如也的怀抱,司徒珏缓缓的起身。只见他一个闪身,便立刻来到她的面前。伸手箍住她的下颚,逼着她连连倒退,直至墙根。
“上官月影,别给你三分颜色,你就给我开起染坊来了。要你生,要你死,全看我高兴!”他压着声音,那一个个字从他牙缝里冷冷的挤了出来。
月影被迫着仰视,她的嘴角牵强的扯出一抹讥笑,被他紧箍的下巴一阵阵发疼,好像那些骨头都要被他生生捏碎了般。
她深吸了一口气,咬着牙道,“生不如死,不如死!”
看着满目怒意的月影,司徒珏忽的仰天大笑,“如此,那本王就更不能让你死了,本王要好好的带你入宫面圣,本王要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个祸妃,甚至,若是本王开心,本王随时都可以把别的罪名加在你的身上,比如说,恶妇。比如说,破鞋……”
他直直的逼视着她,那眼角的笑意,泛着浓浓的冷意。
她毫不畏惧的对上他的视线,随即,柔柔一笑。由于她的下颚被他紧箍着,她的笑扭曲的可笑。
“王爷,那你可知,此刻,你生,你死,也全看我高兴。”她媚眼如丝,然而,眼角却闪过一丝杀意。
察觉到那细细的一丝冰凉,他明白,此刻她正拿着簪子顶着他的死穴,只要再入一寸,他确实会生命堪忧。
他太大意了,居然忘了这几日来她的表现。她用针,可不是一般的厉害了。即便是隔了一段距离,她都已经能将针准确无误的刺入对方的穴位。
“王爷,自今日开始,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要多少侍妾我定不会阻拦,相反,我会替您安排。不过,我再也不会与你行夫妻之礼,我不想我的身子,越来越脏!”
语毕,她猛的伸手挥去他箍着她下颚的手。由于她的话,让他怔了一下,所以,他手上的力道并非很重了,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她挥了开去。
转身,她霍的打开大门,提步往外走去。然而,步子才迈开。她蓦地顿住,背对着他道,“好好的进去伺候老爷,伺候的好有赏,若是不好,呵……”
她侧过脸,嗤笑了一声,便头也不回的下楼去了。
门外的女子,战战兢兢的往里走去,然后她的脚才迈过门槛,都没来得及触底,就听到一声愤怒的吼声,“滚……”吓得她二话不说,当即就掉头,活见鬼似地跑的飞快。
楼下,月影冷然一笑,看了眼侍立在旁的墨夜,她选了处石阶坐下,靠着柱子合上了双目。
楼上,司徒珏有些错愕的看着自己胸口的那支簪子。
她刚才在他面前没在自称妾身,而是我。她,终于反抗了!想来,她再也受不了他的折磨了吧。如今,她会毫不留情的将簪子刺入他的胸膛,她会毫不犹豫的拿着簪子顶住他的死穴威胁于他。她……再也不是当日的上官月影了!
“影儿,那咱们就好好的玩玩吧。我们就看看,这最后,到底是谁生,谁死?”望着那两扇微敞的房门,他眯着眼,喃喃自语。
第二日,月影在墨夜的跟随下,去买了银针。她依旧将银针细细的藏入衣服中,若是日后他再逼她,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的银针射向她。她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他出手快,还是她的银针快。
还记得,师傅为了让她练出针的速度,让她将秋风卷起的落叶,都一片片的钉在树上。虽然,她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但,也可谓是不错了。
想着,她理了理衣袖,安安静静的在马车上坐好。头上的簪子由于昨晚已经刺入他的身体,此刻她一头青丝只用了一支手工粗糙的簪子挽着,那簪子尾部垂下了一条串着一颗相思豆的细珠链。
由于一大早去街上,那铺子都是三三两两的开着。好不容易买到了银针,在回来的路上,她在路边的一个摊子上看到了这簪子,虽说这簪子看上去有些粗糙,只是,她喜欢那个卖簪子老婆婆说的话,“姑娘,买只簪子吧,这簪子会保佑你找到一个对你一心一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