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后是一轮满月,晚风微凉,他墨发飞扬,犹如谪仙般立在马车顶上。月牙白的袍子在风中猎猎作响。手中的玉笛,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寒光。那红穗子,和他的墨发一般,被风肆意的吹乱。
“沧赫王?”司徒珏满是不解的轻喃了一声。
却见沧赫王嘴角略微一挑,手中的玉笛一个旋转,最后放置自己的胸前,“六王爷,咱们可是又见面了。”
“唔……”忽的,月影一声闷哼,嘴中又溢出几口鲜血,却透着不正常的黑色。
司徒珏心下一急,仰头对着沧赫王道,“沧赫王,恕我此刻没法与你闲聊。”继而,又将视线移至司徒默的身上,三步并作两步的朝马车而去,一个轻跃,便上了马车,正待俯身钻进去之时,却发现背上一空。
“沧赫王,你……”
看着满目愤怒的司徒珏,沧赫王轻而又轻的一笑,低头看向怀中的月影。指尖轻轻拂过她早已苍白的脸颊,嘴角却不自主的上挑。
方才的银针对一般人而言是毒,然而,它却又有着以毒攻毒的功效。他一早就知道吕香在西楚宫殿里的香炉中做了手脚,所以他才会将银针射向她。结果,到底还是被那个男人接了,真是自找罪受,吃力不讨好!
“沧赫王,既听闻你十分嫌弃自己的王妃,不若,你就做个顺水人情,将你的王妃与了孤吧。”边说着,袖中的银针早已闪现在他的指尖,他不着痕迹的将数枚银针刺入她的几处大穴。尔后,运功为她逼毒。
底下一片哗然,这沧赫王还真是什么都说的出来。想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居然想要这么一个祸害?
即便是吕香,此刻也极为不解。这沧赫王,总是让人看不通透。他极爱干净,白袍子上容不得一点污渍。然而,就是那般外表文弱之人,却是沧赫的一国之王。
沧赫本是一个番邦小国,却一年年的壮大起来。现如今,与渊国,玖国并立成三国。由于沧赫与渊国相连,近年来,沧赫常常侵犯渊国的边境。每次打胜利之后,却总是又退回自己的国家。而后这沧赫王再进京,与司徒晟谈论割让城池之事。
吕香所派出的暗杀之人,总是一批批的过去,却没有人能够再回来。甚至没人知道他们是否真的死了?死在哪了?怎么死的?
所有的一切都毫无结果,老百姓们只知道,今年,又要割让城池给沧赫国了。或许某一年,连这长安城,也会给沧赫吧?到那时,他们也就不是渊国的百姓,而是沧赫的百姓了。
只可惜,谁都意识到了这点,而那司徒晟却永远意识不到这点。日日寻欢作乐,过着酒池肉林的生活,极为荒淫无度。只有在太后的严词下,才会安分片刻。
低下议论声不觉,只是谁都不敢大声说话,窸窸窣窣的言谈声不绝于耳。让人的心,莫名的开始烦躁。
司徒珏飞身而上,紧接着沧赫王轻轻的几步后退,拥着月影立在马车之尾。
“沧赫王,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不过,即便是我再嫌恶,她也是我的王妃,这一生都不可能再改变,至死……都不能!”他眼神蓦地一凛,藏在袖中的双拳骤然紧握,青筋暴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