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间,她的背微微弓起,岁月到底还是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迹。当年的轰轰烈烈,到如今依旧不过是一场又一场的冷冷清清。
看着吕香的背影,上官明月缓缓起身。如猎鹰般的眼神恨恨的扫向门外,大家不明白,她却清楚的很。皇帝一定把那舞姬当上官月影了,他在她额头上描绘的不是别的,正是上官月影额前的那朵怒放的红莲。
众人一听说散席,一个个都急急的告退离开了慈安宫。一瞬间,偌大的慈安宫只剩下上官明月和一干宫婢内侍。
环视了一圈清冷的宫殿,她施施然走了出去。月色如洗,她静静的走在那幽深的宫道上。十几年前她能将她的嫡女之位夺了,之后又将她的皇后之位夺了。那么,十年后的如今,她怎么就不可以将她的性命都夺了呢?
一个死了的人,就不能和她争任何东西了!想着,她不由的吃吃笑了起来。月光下,她那张美丽的容颜显得有些狰狞可怖。
不远处,司徒默和司徒舜并肩而立。
“九哥,你说,方才皇上是不是把那个舞姬当成六嫂了?”司徒默淡淡的问道,眼睛始终看着上官明月的这个方向。他总觉得今日这皇后娘娘很不正常,总感觉会发生什么事般。
“他配不上影儿,今日看他绕着影儿的青丝,我就想剁了他的手。或许,等到那一日,他的手真的会被剁了!”
听司徒舜如此说,司徒默侧身与他相视一笑。“或许是哦,等到那一日,他说不定连眼睛都会被剜去。”
说着,两人不由失笑。边笑着,边往宫门口走去。
树丛中,愀然间掠过一抹白色的身影,惊起了一堆在树上栖息的鸟儿。啾啾啾的叫成一片,好半响才又安静了下去。而树下,沧赫王双手环胸看着前方,想着方才的那一幕幕,不禁失笑。
伸手从自己的怀中取出一枚玉佩,月光下,那玉佩几近透明。看样子,上面雕刻的图案是只麒麟。
“上官月影,他说,我们的缘分还没到。可是,我都遇见你了,这还算没到吗?”沧赫王喃喃自语着,那一对剑眉不自主的蹙在一起。
看了看时辰,他将玉佩收好,再度习惯性的来到东暖阁的屋顶。里头,暧昧之声不绝于耳。只是,蓦地,一声怒喝之声传来。
沧赫王好笑的转了转玉笛,想必那司徒晟是清醒过来了。
“滚……”司徒晟气急败坏的将舞姬一脚踹下龙床,还顺手将一个枕头丢了出去。
那舞姬被他弄的一头雾水,抚着自己被撞倒的额角,跌跌撞撞的往门外走去。
而身后,司徒晟恼恨的将龙床上的被子狠狠的丢到了地上。看着窗外的夜色,他拽进双拳,“上官月影,朕一定会让你承欢在朕的身下,一定会的!”
屋顶上,沧赫王冷冷一笑。想碰上官月影?呵……只怕你到死都不能!想着,他眼底蓦地闪过一丝杀意,在这般的夜色下,让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