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秋雨一层凉,望着屋檐垂下的密密雨帘,月影嫣然一笑,手不自主的伸出窗子,去触及那冰凉的雨柱,“深秋帘幕千家雨,落日楼台一笛风。”
“好一个深秋帘幕千家雨,落日楼台一笛风。”司徒珏朗笑着朝她走来,今日的他玉冠束发,一身宝蓝色锦袍更显英气逼人。
月影浅笑着侧过身子,起身往他走去。
“外头雨下的这般大,你就不知道等雨小点再回来?”她似是嗔怪的瞪了他一眼,伸手轻轻的替他拂去肩上的水珠。
司徒珏也不恼,握过月影的手在唇上浅啄了一下,“我急着回来看我的娘子,即便是此刻外头下着冰雹,我也得回来不是?”
他的话,让月影蹭的一下羞红了脸。这几日的恩爱缱绻,让她恍若做梦。有时独自一人之时,想到过去种种,还是会觉得不可思议。
见月影羞红着脸,低垂下头,司徒珏又起了逗弄之心,“怎么,娘子还害羞了?”
“一口一个娘子的,谁是你娘子?”月影嗔笑着推开他的身子,背过身子。却被他从身后拥入怀中。
“我的王妃,我的娘子,我的影儿,这人不就是此刻靠在我怀中之人吗。”他的伏在她耳畔,轻声低喃。那话语,细细的飘入她的耳朵,让她整个人都酥软了下来。
她的王爷,她的相公,她的阿珏,也不正是此刻拥着她的这个男人吗?小时候的戏言,如今却当真成了真。她成了他的妻,他是她的夫。
“阿珏,你还记得那年冬天么?我邀你一起看雪后的虹,结果我们等到月色浮现,我在你怀中熟睡,我们最终还是没有看到传说中的虹……”
司徒珏微微一笑。“记得,怎么会忘呢。关于你的一切,我都记得。那一日,整个皇宫的人都在四处找你。最终我们还是被他们找到了。之后你一连病了好几日,而我则被父皇在雪地里罚跪了整整一夜……”
“你被罚跪了么?当初你怎么没告诉我?”月影侧过身子看他,眸中有丝心疼。
司徒珏痴笑了一声,爱怜的点了一下她的眉心,“傻瓜,罚都罚了,告诉你又有什么用?再害你白白掉眼泪么?”
月影沉默的转回身子,整个人紧紧的靠入他的怀中。那时的自己五岁,而他也不过九岁。却因为自己的任性,被他的父王在雪地里罚跪了整整一夜。
谁都知道,渊国的冬日冷的可怖。那似刀子般几乎能刮破人肌肤的西北风,那一触及便觉得从指间凉透心脏的冬雪。一般情况下,大伙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都喜欢围着火炉坐在屋子里聊天喝口暖身的小酒。
而那日,因为她对虹的好奇,硬央着他陪她一起在藏书楼上的天梯上看雪等虹。而他,总是无条件的听她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