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晚之后,月影的蛊毒似乎就没有再发作过。她一直都很好奇,那夜沧赫王给自己喂食的到底是什么药丸。还有,他又是怎么知晓她中了蛊毒的?再者,他不是正在攻打北疆么?又是怎么进入渊国的边境的?
一连串的问题,让她不觉脑袋发胀。脑袋中蓦地闪现那晚他说的话,“这世上没有值得我亲自去拜访的人,只有我想见的人。”
那一刻,她看到他的眼里满满都是她。他的眼睛很亮,灿若星辰,倒影着她的影子。她很想问他,是否很多年前他们曾经见过。甚至于,她总觉得有一个名字要破口而出。可是,却又那样硬生生的卡在嗓子眼,除了压抑的呼吸声,她什么音都不能发出。
正如此刻的她,总感觉心里有一股压抑的力量。脑海中因为那股压抑的力量而空白出一块。那里到底是什么?为什么那股想要知道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为什么她感觉彼时的自己不是自己?
谁能告诉她?谁?
秋风渐凉,卷着落叶在空中飞转旋舞。忽的,一片落叶就那样不偏不移的落在她的面前。余光掠过之际,她瞟到那落叶似乎被刺上了些字。
“秋凉,添衣。”简短的四个字,却溢满暖意。
看着窗外,月影一声轻笑。不需要深思她就知道,这落叶定然是那个沧赫王的。她不明白,他不是再出兵侵略渊国么?怎生弄的他好像无所世事,闲来无趣来逗她玩儿似的?
忽的,又一片落叶飘下。上头依旧是用针刺了四个字,“勿思,安眠。”
勿思?呵……怎么个勿思法。他这般莫名其妙的出现,这般莫名其妙的喂她吃了一颗药丸,又这般让她有莫名其妙的冲动?她怎么能不思,不想,不去寻找这种种问题的答案?至于安眠,近日的她,始终都无法安然入眠,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抬眸的瞬间,她瞧见有一片叶子直直的穿透那些被秋风席卷起的落叶,悄然落到她的面前。她依旧信手拈来一瞧。此刻,这上头刺得是两行小字,细细密密的,字迹却依旧瞧的清楚。“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
她忍不住轻声低喃着,“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泪眼,花不语,秋千……”
门忽的被人从外面打开,那一声响动,惊得月影身子一颤,随即她侧过身子看去。见司徒珏一身宝蓝色锦袍,面色有些不善的立在门外。
她缓缓的起身,朝他走去。“王爷,扶桑阁的那位妹妹无碍了么?今日,你怎么有空来看妾身了?”疏离的语气,正如此刻他们相隔的那数步距离。
“影儿,你非得如此说话么?什么王爷?我是你一辈子的阿珏!”他几个箭步上前,强硬的将她逼入怀中。数日的不见,本想着让彼此都静一静。今日,他再也忍受不住,他只想见她,听她唤他一声阿珏。
可是,她却依旧那样一声声冷冰冰的唤着,“王爷。”呵……他不要听她唤他什么劳什子的王爷。不过一个女子,她就要将他们之间的情爱否定的一文不值么?
月影没有动,任由他紧拥着。只是,她的唇角略带讽刺的一挑。“可你还是她一辈子的……珏!一辈子不离不弃,白首相依。呵……阿珏,你到底可以同时和多少女子不离不弃,白首相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