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涵见刘妈妈的意思是不想做墙头草了,估计是顾老婆子又给她施压或者是又许了她什么好处,所以她想彻底投靠顾家了。
“那依刘妈妈的意思该如何?”谢涵一个字一个字地问道。
刘妈妈见谢涵脸上挂着笑,可说出来的话却又冰冷冷的,略一思忖,便没敢直接提要把赵妈妈接回来,也没敢提药包的事情,而是就着刚才的话题抱怨起来。
“奴婢可不敢多嘴,小姐如今心大了,眼里只有谢家人,一点也不信任我们这些顾家的老人了。不说小姐屋里的事情我们插不上手,就连小少爷的事情我们也帮不上忙,吃住单算不说,连人也是单用,如今又把高升家的特地拨过去帮着打理内务,越发显见得就我们顾家出来的这些人是外人,是会害她母子似的,搞得白姨娘不管什么时候见到我们都跟乌眼鸡似的。”
“这个可怪不到白姨娘头上,刘妈妈想必也清楚了白姨娘是为何早产的吧?还有,刘妈妈想必还记得皇上的口谕吧,如有背主欺主的,一律死罪。我当时看在外祖母一心为我好的面上没有发落余婆婆和史嬷嬷,只要了那闫婆子两条腿,可不代表下次别人还有这好运。”
“这是什么话?难不成小姐以为我们也要去害小少爷?难怪小姐不肯让我们插手小少爷的事情,原来是在防着我们呢。奴婢就不明白了,奴婢只不过是帮着二舅老爷找了两次东西,没找到也就罢了,小姐怎么就一竿子就把我们都打死了?先是我一家子被提前发落到幽州,接着是赵妈妈一家被留在了扬州,还有就是方姨娘被架空了。小姐,我们到底做了什么对不住小姐和小少爷?老爷在世的时候都没有这样冷淡过我们,老爷夫人一没,小姐就把我们撇一边了,太伤我们这些老人的心了。”刘妈妈越说越激动,主要是这些话挤压在她心里也有半年了。
“刘妈妈光想着你们这些老人会伤心,就不想想我们小姐会不会伤心?”司书用托盘端了一杯水来给谢涵,听见这话呛了一句。
“小姐有什么气好生的,小姐还是一个孩子呢,我说小姐怎么会越来越跟我们生分了,原来就是你们几个挑唆的。”刘妈妈双目喷火似的盯着司书。
这丫头胆子大,不但会说话噎人,还敢动手打人,连带着把司棋和司琴两个都带坏了,她就知道,当时奶娘把这丫头带了来就是故意来挑事的。
果然,刘妈妈一想到司棋,司琪从里面走了出来,“什么挑唆不挑唆,这罪责我们可不敢当,我们只知道一门心思为主子着想,不像有的人端着主子的饭碗心里却向着别人。”
“就是,刘妈妈,你都跟了我们小姐这么多年,怎么还一天到晚以为自己是顾家的人啊?你这么喜欢顾家,干脆跟小姐求个情,让小姐把你的卖身契还你,你回顾家去得了,这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可有的是。”司书气死人不偿命地又补了一句。
“我什么时候说自己是顾家人要回顾家了?你们两个小蹄子别在这里架桥拨火的,我是从顾家出来的不错,可夫人也是从顾家出来的,别以为夫人没了,小姐年幼你们几个做丫鬟的就可以任意妄为地挑拨小姐和顾家的关系,等小姐年龄大一些明白事理了,你们一个个都吃不了兜着走,把你们发卖了都是轻的。”刘妈妈不敢对谢涵发脾气,可不代表她会怕几个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