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涵见此回神来,笑着解释道:“这不是黄花菜,这花叫萱草,早在几千年前,古人出远门时就会在北堂种上萱草,意思是希望母亲减少对游子的思念,忘却烦忧。”
“可有出处?”朱溁问道。
“《诗经卫风伯兮》上曾云,‘蔫得谖草,言树之背。’”
谢涵的话刚说完,忽听得后面有人鼓掌,谢涵忙转过了身子,只见一位十来岁刚总角的少年拿着一把折扇过来了。
“五哥,你又躲在哪里了?不好好在书房念书又跑来这里淘气了吧?”朱溁说道。
谢涵一听朱溁喊他“五哥”,便猜到对方是徐氏的第二个儿子朱洎,今年应该和她一般大,十岁。
朱洎见到谢涵,并没有丝毫避嫌的意思,反而几步走上前来,直接问道:“你是谁?”
“五弟,她是谢姑娘,是已故探花郎谢纾的遗孤。”朱澘介绍说。
“哦,原来是你呀,怪道你能张口就来一段《诗经》,原来是探花郎之后哇。”
谢涵见此微微有点怒气,虽然两人年岁都不大,可终究也是男女有别,这王妃到底是想做什么,好端端的叫她进花园来就是为了和她儿子偶遇?
朱澘到底大两岁,见谢涵有几分不高兴,忙对朱洎道:“五弟,还不赶紧去书房?仔细我回头告诉母妃和父王,说你又逃课了,又躲在后花园里画画呢。”
“别,别,我走还不成吗?”朱洎听了忙一溜烟地跑了,不过跑了几步又转过身子冲到谢涵面前,“谢姑娘,听闻你才高八斗,能不能先问问你今天准备了什么才艺?”
“不好意思,这位王子,小女子什么也没准备,外面的传闻当不得真的。”
“这话倒也是,外面都传我大哥貌比潘安才比子建,我看也不过尔尔。”说完,朱洎又一阵风地跑了。
“谢妹妹,你别理他,我家这五弟打小不怎么喜欢念书,也不喜欢被拘束,偶尔会在上课的时候偷偷溜出来画画,对了,忘了告诉你,我这五弟比较酷爱画画,他不是有意躲在这吓我们的。”朱澘不着痕迹地解释了一遍。
谢涵笑了笑,她还能说什么?
倒是一旁的朱溁拍手道:“可惜大哥还在京城没有回来,我大哥才厉害呢,弹琴、画画、下棋、骑射,样样都厉害。”
谢涵自然清楚朱溁口里的大哥是朱浵,朱浵和朱泓去了京城也快半年了,至今还没有回来,也不知皇上究竟是什么心思。
听尹嬷嬷说,徐王妃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这皇上不放他儿子回来说明皇上看重她的儿子,也就是说她儿子有希望问鼎一下世子之位;可另一方面,徐王妃又担心时间长了她儿子会出什么意外,毕竟京城要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肯定是鞭长莫及。
可若皇上痛快地把她儿子放回来吧,徐王妃也不会开心,这说明皇上没相中她儿子,觉得她儿子是个可有可无的角色。
总之,尹嬷嬷说这段时日徐王妃也憔悴了不少,今儿谢涵一见,神色的确不如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