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瑜见田大壮再次指向沈隽,忙对他呵斥道:“大胆狗奴才,你到底是受了谁的指使?那年明明是我。。。”
“老身说句公道话,那次事件是老身安排的,老身一直看赵王不顺眼,早就想除掉你和那丫头了。”顾老婆子抢着说道。
没办法,顾瑜要认下了,只怕也逃不过牢狱之灾,与其如此,还不如让她这个黄土埋到脖子里的老人把所有的罪孽扛下。
左右她都已经这样了,还能再坏到哪里去?
“这个可能倒是有,不过你的手只怕还伸不了这么长,这件事若是没有沈大人点头,借田大壮几个胆子他也不敢的。”朱泓冷笑道。
见此,沈隽只得低头回道:“这件事的确是臣授意的,但臣也的确是因为接到了岳母的密令。”
没办法,他倒是不想认,可事发时他在幽州带兵,顾老婆子和顾瑜都在京城,怎么可能把手伸到他身边?
而田大壮也是记录在档的一个贴身侍卫,这是瞒不过的,再狡辩下去,指不定朱泓还会翻出别的什么来呢。
沈琛见沈隽也认罪了,气得翻了个白眼,又吐出了一口血,太医接到朱泓的示意,也忙上前替他扎了两针,过了约半盏茶的工夫,沈琛的气血才调理均匀了。
“启禀太子殿下,老臣想求见皇上。”沈琛颤颤巍巍地说道。
“父皇已经卧床三个月了,难道老大人不清楚?”朱渊接到朱泓的示意,说道。
这会的他也很矛盾,看着沈琛和顾老太太两位白发苍苍的长者在自己面前又是晕倒又是吐血又是下跪的,心下很是有些不落忍,可只要一想到自己赖以生存的解药是被顾沈两家的人合谋劫走并狠心毁了,他又觉得气愤不已,但真要他下令把两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砍了,他也张不开嘴。
总之,很纠结很难过的一种感受,这时的朱渊忽然有些理解父皇了,父皇也明知道顾沈两家做了这么多坏事,可到底还是没舍得杀了他们,军功是一个方面,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应该是不忍。
说到底,这些都是人命,用佛家的话说,所有的生命都是值得敬重并敬畏的。
可这些人却因为一己贪念,枉顾别人的生命,如今也总算是遭到报应了。
只是这一来一去的,冤冤相报何时了?
他自己不就是一个最好的例证?母妃为了报顾贤妃的解药之仇对朱淳下药了,尽管朱泓把远赴蜀中为他请来了玄智大师,可连贵嫔又为了报当年的落胎之恨阉割了朱淳。
因此,朱渊困惑了,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顾沈两家了,杀或者不杀,他心里都不会痛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