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楚小苏叹了口气,干起了叠衣服的工作。
付以见景书又认输了,轻嗤一声,脱下外套和里面其他衣服,扔在一边的凳子上道:“还有作业,我回房间了。”
也没全脱完,还有一件衬衫留着,那是少年自己的衣服。
他走的倒是轻松,景书又是个懒得,所以这一切自然而然又全部落在了楚小苏头上。
好在这孩子能干,勤快,见景书手背有伤,直接道:“景书姐姐去休息吧,我来就好。”
景书感动的热泪盈眶,“那就交给你了!”
话音刚落,女孩便捧着手机跨上二楼,回房间里timi去了。
门关上以后,少年并没有做作业。
事实上他的作业已经在学校里完成了。
付以走到书桌边,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那颗红色的凝胶状颗粒,它依然保持的活性。
水生物倚靠注射病毒杀人,而死去的尸体又将会成为卵的孵化地。
这些凝胶状的东西,都是卵。
需要寄生人体获取营养。
可是数以万颗卵,仅仅能孵化出一只水生物幼体。
这是在景书衣领上发现的。
付以回忆起那个救下他的黑衣人,那人的个子跟高,比景书也高,浑身漆黑,带着兜帽,根本看不清到底何种模样。
有枪,有刀,速度很快。
杀死水生物时,动作狠戾,知道如何切它的致命点。
如果那人真的是景书,那她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是实验室的猎人?还是出逃实验品?
每一个实验品都有各自的编号印在颈间,那里还有埋藏在体内的芯片,然而付以在故意拥抱景书时,却并没有看见她的脖颈上有任何编号,也没有感受到实验品之间芯片的牵引。
因此,景书不是实验品。
那她,会是猎人吗?
想到这里,那藏在桌抽屉里的刀子又开始蠢蠢欲动。
如果是猎人,那为什么一开始,就不将他抓回去?
甚至一开始,景书还想只要钱,不要人?
“咚!”
忽然,门被人一脚踹开。
付以将眸色微闪,将那颗红色凝胶状的颗粒滑进袖子里藏好。
转过身,挑眉看着景书道:“姐姐有什么事儿?”
景书:“……你这是叫上瘾了啊,大哥,我已经没得罪您了,咱们各退一步,我不当人,您也别当狗了,别故意恶心我了好不好?”
少年轻笑道:“姐姐怎么知道我就是故意的?”
虽然的确喜欢用这种方式去看景书难受到受不了的表情。
女孩摆手,“懒得跟你说了。”
她拿着一套楚小苏叠好的衣服走进来,扔到少年床上,“你说我喜欢的你就喜欢,”景书笑眯眯地指着这一套,嘿嘿道:“我喜欢这个。”
付以看过去,那是一套较厚的休闲衣,黑白的,上面是白色,下面是黛青与黑色的结合,如同一幅雪景,下面是一条黑色的长裤,但是看上去有些单薄。
还没看完,就见景书忽然又把一个塑料袋包装的衣服扔到了他手里。
“对了,这个拿去,穿在里面,保暖的。”景书挑眉调侃,去又让人觉得是在嘲讽道:“夏天三伏,冷的跟个冰块儿一样,你这体质也是万里挑一都挑不出来的那种了,牛逼!”
少年低头,手里用塑料袋包装的,是一套白色的保暖衣,
塑料袋有破损,像是衣物被人粗鲁装进去结果把袋子弄碎一样。
露出来的衣服面料毛绒,摸上去十分舒服。
景书扔完就转身回房间了,当然,临走时帮少年把门带上。
身影消失在屋内后,付以看着手中捧着的衣物,一时间,少年精致白皙的脸上,神情变得有些古怪。
他喃喃问着:“真的不是因为喜欢我?”
可是屋内没别人,自然听不见他的轻语。
——不然,为什么,会对他这么好?
也许第一阶段,早在不知不觉中就开启了,只是,景书表现的方式与众不同罢了?
但是意外的。
就算有这种可能,少年心里,也并没有厌恶的情绪,换做以前,他肯定会万分恶心。
而一想到景书,那种莫名其妙的悸动便在心里如蚂蚁乱爬一样让人难以忍受。
抱着衣物的手紧了紧。
有些别扭,却更多的是欢喜。
粗鲁吗?的确粗鲁,没有女孩样,行为方式都简单又过分,强制性给他换衣,丝毫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可是,又细心,会给他拿衣服,会送他保暖的东西。
付以忽然有些失落看着床上那套衣物,而后言语任性地埋怨着:“你怎么就知道,我是故意恶心你呢?”
“为什么不觉得,也许,我是真想那么叫你呢?”
可是以景书的性子,就算明说,她大概也会以为,那只是又一种跟她互呛的手段而已。
付以将保暖衣扔在床上,又将袖中那颗血滴子拿出,藏在了抽屉最深处的角落里,用钥匙锁好。
对于景书的身份是什么,到底真是普通人,还是别有用心者,他暂时都不想去想了。
至少,他现在是安全的。
漆黑夜色中。
负责巡逻村子的警察都没有睡觉。
张叔他们这几天都十分忙碌,毕竟有狼回荡村子四周,为了安全,他们可不能松懈。
“不要单独行动,有什么事一起去,这样相互之间也好有个照应。”所长道。
张叔点头:“我知道。”
村里熄灯以后,街道上十分漆黑,不过有些村民屋檐上挂着红灯笼,能够照亮一方小天地。
而在时间差不多到凌晨两点的时候,忽然,有人听见了一声狼嚎出现在了离村子不远的山头。
而且听声音,似乎里村子越来越近了。
张叔他们被立刻惊醒,打起十二万分的警惕,拿着枪,守在了村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