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成了与地面士兵稍有不同的地方,那就是不适合长途赶路迁徙。
而崆峒茗要去的地方恰好是内陆,船只无法通行。
文诺寒就有些不明白起来,“为何不调派崆峒家其他的家将,非要启动我的水师?”
崆峒茗听他一说,“我的”就内心暗自不爽。都是崆峒家的将士,怎么就成他的了,他不过就是个水军教头罢了。
“那是因为我正好在!”他若是要动用别的家将,势必要亲自赶过去,只有长姐崆峒黎手中的令牌才能够不用亲临就调遣。可是问长姐要了好几次,她都没给。
这一来一回肯定耽误工夫。那自己的师父不就完蛋了。
崆峒茗与鬼刃之间的师徒情分用崆峒黎的话来说就是脚尖踏在了刀刃上行走。
他们彼此间都在试探,都有着不信任,却也有着信任。
崆峒茗对于鬼刃的崇拜之情明眼人一目了然。鬼刃却更多的是防备。
然而随着接触的深入,崆峒茗的执着与简单多少也打动了鬼刃。在江湖上的鬼刃自然不会被一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给收服下,但在谡深身边待久了的鬼刃多少对人性开始有着些许的期待。
那一份执着就变得可贵起来。
一个明知道他的心不向着自己,怎么看都怀着更深的目的。而且有人不断的在耳边提醒他,要小心谨慎,不可全部托付出去。
可是崆峒茗还是忍不住想要把鬼刃拉到自己身边的念头。
“他是我的师父。”
身在远处无法阻止的崆峒黎一听到弟弟又意气用事了,急的立刻一日三封信函送来,劝他忍一忍,不可带着还未训练完成的水师就冲到辽夏城,与沙场老将的东亲王为敌。
“师父在受苦,徒弟哪有袖手旁观的。”
崆峒黎了解崆峒茗,知道旁人都劝不下,必须她亲自赶来。
于是就撇下手中要事,星夜兼程一路赶来。终于赶在了水军抵达辽夏城前截住了崆峒茗。
厉声问他,“你是怎么知道鬼刃被东亲王所伏的!”
“自然是东亲王送信来。”
“东亲王如何知道鬼刃是我们崆峒家的人!”
崆峒茗愣了片刻,“那,一定是鬼刃自己说的。”
崆峒黎再问,“鬼刃离开谡深身边的时机蹊跷。我已经再三提醒你,要注意他的行踪。既然他是崆峒家的人,他为何去辽夏城?如何会被东亲王所伏?是你派他去的,还是我派他去的?”
崆峒茗立刻不耐的打断了长姐,“这件事我知道。鬼刃与我说过,是为了打探东亲王的辽军的实力。方便日后……”到底还是有几分惊醒在,压低声音,“方便日后东周的兵马进来。辽夏毕竟是南方的大城,而且谡子谢最难对付,了清清楚了他那头的兵力,我们手中的把握就更大了。”
崆峒黎胸口一阵气血翻涌,“你知道这件事与你指派的这件事是一样的?鬼刃说什么就是什么,那让他主掌崆峒家将岂不是更好?”
“我倒是这么想,就是长姐你不答应啊。”
“小茗!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你心思单纯,愿意用心结交朋友不是你的错,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谡深那个人有多能笼络人心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也不能当他不存在吧。就算今日鬼刃全心全意向着我们,也保不准日后就一定……”
“长姐,”崆峒茗迟疑着,不愿说出口,但是一急之下便口无遮拦,“当初谡深还是翼郡王的时候拒绝了你的心意,你也不能就此判定那个人工于心计,笼络人心吧。何况,鬼刃又不是女的……”
崆峒黎一个按捺不住,啪——一声甩手就打在了崆峒茗脸颊上。
由于崆峒黎赶来的急,在路上就拦住了家将水师的去路,姐弟两人说话虽然背过众人,但奈何声音是藏不住的。还是被人听到了,几个好事的立刻冲了过来,煞有介事拦在了崆峒黎的面前。
“长夫人啊,崆峒少爷虽然是您亲弟弟,可眼下他是掌持主军的人,您这样当面打人……”
崆峒黎捂住胸口,呼啦一口鲜血就喷涌而出。
原本还被家姐打的恼了的崆峒茗瞬时吓坏了。
“长姐!”
“夫人……”
……
崆峒家将虽然离辽夏城只有几日之遥远了。
但城中却一片祥和,辽军也没有丝毫敌军来临的紧迫感。
崆峒家将?什么鬼。听都没有听到过。
一打听,崆峒家又是在皇城郊外的,呵呵——
从皇城出来可都是软柿子,捏多了汁水横流还脏了手。
况且东亲王已经发下话来,不会与崆峒家开战的。
听说就是为了牢里关押的一个奸细。
刚开始大家都以为是相山城来的奸细,毕竟眼下相山城的翼亲王与辽夏城的东亲王彼此水深火热的。
以为东亲王抓到了这个机会,一定会让翼亲王吃不完兜着走。
东亲王却放出话来说,抓错了。
此人不是相山城的奸细,而是江湖上有名的侠士,是自由身。
而且深得东亲王赏识,已经被东亲王圈养起来,可能不日就会被收复了。
东亲王府邸的谋士修士门客本就不在少数,为何这一个就那么特别?需要告诉的满城皆知?
有人怀疑是示威。可向何人示威就各说风云了。
在辽夏城里的鬼刃日子过的可舒坦,大宅子住。
出入都有几十号辽军跟着。
宅子里的都是高手。
每日好吃好穿好住。
东亲王还特地派人来告诉他,崆峒家的小公子可惦记着他了,不远千里,亲自带着家将水师就往辽夏城赶路,大抵要来接他。
不过半路上,崆峒家的小姐却病了,才耽搁了行程。
谡子谢说,“鬼兄弟啊,你可别着急。我看崆峒家将不日就会到了。”
鬼刃抬了抬眼皮,“崆峒小姐得了什么病?”
“这就不知道了。不过听说挺严重的,都说要打道回府。不过啊,崆峒家的公子可不敢丢下你,所以还在纠结着呢。”
鬼刃听着心里不是滋味。崆峒黎是否真病了,他不好说,但崆峒茗他是了解的,这孩子心底实,说着急那就是真着急了。
他有些担心他,东亲王老奸巨猾的。就算暂时相信了他已经叛变谡深,也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崆峒家。落到他手上,崆峒茗没有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