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吐了一口气,“这摸着像骨头碎了。”
瞬间曲忽和亲卫的脸色都惨白了下来。
曲忽一脸的委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听你的了,可我不想做个寡妇……”
“死了丈夫又不是不能改嫁。”
“他是郡王啊!你去哪儿再给我找个郡王来?还得对我好的,容我小性子的。还的府里只有我一个的……”越说越恼,几乎就要嚎啕大哭起来。
“人不是还没死么。”
“真要死了就罢了。就怕他不死又不醒的……”
白灵一时间还真拿曲忽没法子了。
不过说到不死又不醒,白灵眼眸眨了几下,真若不死又不醒,对她才是大大的有益吧。
“把城里大夫都给我请来。”
“都请了。”
“要最好的。”
“那个……”
“说!”
“还有个最好的,不过人不在临城,在浠水城。”
白灵疑惑的看向亲卫,“为什么没搬来?不是给他们造了整个南疆最好的医馆。还是老态龙钟走不动啦?”
“那老头子姓鸿,开的鸿家医馆。而且那老头子吧,是辽夏城的老人了……”
“去,找来。不肯来的就把整个府邸都给我搬来。”
白灵目的很明确,她不用治好谡辟,只用他活着就行。
活成什么样都与她无关了。
……
属军卫亲自出城来抓人也算联动三城的大事。
都说临城遭遇了刺客,洛郡王被重伤,如今昏迷不醒。
鸿太爷手中盘着龙珠胡桃,嘴角得意不住的笑,“不是说最有名的大夫都进了临城了么?还来请我做什么?我又没名儿。”
语气好不得意。
倒是鸿家老二和吴管事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鸿老二从小被自己父亲拾掇惯了,是个没主义的人,“该怎么办,吴管事?”
“要不咱们还是收拾家当先跑吧?”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的,咱们一大家子还能去哪儿?”
“在水知城不还有鸿家的族人么。”
“咱老太爷这脾气又不是不知道,都多少年头不往来了,现在去还不遭人嫌弃。”
“嫌弃总比抓到临城去好吧。”
“你说临城那伙人没事,非得盯住咱们鸿家干什么?”
“还不是老太爷太爱出风头了。”
“唉,说到底都是老太爷惹出来的祸……要不然,咱先把老太爷送去临城?”
“二爷,这可是……您是要,大义灭亲!?”
“嘘嘘嘘!轻一点,别让太爷听见了。”
“唉。”就着小心翼翼的脾气还敢大义灭亲?反正吴管事是不信的。
“要不我和太爷说,咱们先分家吧。大哥跟着我,万一太爷锒铛入狱了,也不至于遭受牵连。”
吴管事略带嫌弃的嘴角撇了撇,“不过,话说回来啊二爷,您怎么就知道临城找太爷去,一准没好事呢?”
“这还用说!临城都是些什么人呐。若是有好事,太爷自己不会搬去啊。咱城里这些大夫不早就搬去了。”
“那是咱家太爷心气大,没人请不肯动。”
鸿老二脸色阴晴不定的看着管事,心想怎么好话歹话都让你一个人说去了?不愧是两面人呢,怪不得老太爷光知道宠度着你,连亲儿子的话他都没那么听进去呢。
两人正在后门院子里头扒蒜头,你一句我一句的,就听到有人敲门。
老二拨住了管事,“行了,别开了。这时候来敲门的能有什么人,还不是求个饭食,咱家帮了这些年也没见个好,如今太爷都要出事了……”
“指不定来的就是贵人呢。”
“哼!浠水城里头还能有贵人?变戏法变出来的?”
管事并不理睬鸿老二,径自小跑着去开了。
一开门还真是贵人,“哟,这不是北疆来的公子么?怎的,夫人身体好些了。”
谡深拱了拱手,“好些了。是来道谢的。”
“道谢就不必了,唉……”
谡深也是听了客栈里一大清早人心惶惶,说从临城过来的属军卫到处抓人,除了鸿家医馆的老爷子,似乎还在找有没有落下的大夫。
问了半天也不见什么消息,索性来鸿太爷这头打听打听。
眼前的北方阔爷是不是贵人吴管事暂时还不清楚,不过看着谡深像是个稳妥的人,或许与他说说能有什么不一样的看法,总比回头对着鸿二爷那胆小鬼来的好。
“今天一亮,临城就派人来了,小爷你也听说了没有?”
“听说了,客栈里到处都在说这事,是怎么啦。”
“来的都可是属军卫……”
“属军卫是些什么人?”在谡深眼里,属军就是属军,没有什么分别。
管事却压低了嗓音,“你从北方过来,难怪不知道了。这些属军卫啊都是洛郡王的亲卫,可有头脸的人了。身份地位啊比那些城里做官的还了不得。他们轻易都不出城,听说各个都是高手。这一出城啊,一定是郡王府里出了什么要事。”
谡深顺势问道,“临城不也有许多名医大夫,为何偏偏还要来浠水城抓人?”
管事连连摇头,“听说伤的可重。属军卫来家里找太爷说话的时候我就在一旁听着,问是说,若是脑袋后头的骨头都碎了,人还救不救的起来。”
“都碎了?!太爷怎么说。”
“咱太爷那是老江湖,一点不慌。说不见个病人,不好下诊。属军卫难得出城一趟,显然是普撒谎广捞鱼,还在排查浠水城里的大夫呢。咱老太爷是跑不了的。就是不知道这郡王能不能治好,万一治不好会不会全家陪着掉脑袋啊?”
说到掉脑袋眼神就开始乱瞟,这时候想想或许二爷说的没错,老太爷年纪都大了,就让他一人去临城也好。
谡深思索着的却完全是另外一出,“那知道洛郡王是如何伤的么?”
“这就不晓得咯。”
“洛郡王受了重伤,那城中是谁在做主呢?”
“那……大概是郡王的侧夫人吧。”
“曲忽?”
“唉,小爷,你倒是认得那女人……哦不,那夫人?”
“郡王至今都没有娶正室么?”
“呵,怎么说呢。说痴情也好,说中了蛊也罢。听说郡王近来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但我怎么听说自从相山城和浠水城两城交由郡王治理后,兵力愈发充足了?”
吴管事瞬间警醒起来,“哈哈哈……小爷啊,您该不会是,从北面城里来的奸细吧?”
“啊——被您看出来了呀,哈哈哈。”
“哈哈哈……”
“那太爷什么时候动身?”
“动身?去哪儿?”
“不是去临城。”
“哦,对对。正犯愁呢。”
“若是太爷一人去,家里有什么不放心的,我正好无事,也想去临城看看。”
“小爷愿意陪老太爷走一遭?”
“是啊。”
“那感情好!那正好……”
“正好。”
“哦是这样,咱这一家子也需要人打理,我也走不开。二爷嘛,二爷也走不开。我这就去与太爷说,太爷与您也说的到一块儿。有您陪着,路上不寂寞,是吧?”
“寂寞?”
“哈哈哈……临城好,临城热闹,您是该去看看。那您夫人?”
“她还在客栈里。若是方便的话,我让店小二再过来取几次药?”
“方便方便,我送去都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