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唯独可惜的是少了只大有心情欣赏的伪腐小萝莉,而纯爷们儿秋大少则是对着这火热场景,嘴角抽搐,恨不得戳瞎自己的双眼,赤果果的秀恩爱啊这是!
喂喂~!你们收敛点行么!那个穿紫衣的,赶紧去守祭台啊!那个穿红衣的,你不是来送线报的么,就算我家夫人晕过去了,这里还坐了个大活人好么!
秋大少呕血三升,他突然觉得,这群货能被自家夫人给镇住,当真是为天下苍生造福啊!
夫人,你真是功德无量啊!秋大少内牛满面中!
这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小井和羽风两人打累了之后,终于发现身边还坐了个活人,而且还是直观目睹两人现场版直播摸摸秀恩爱的画面,两个厚脸皮的家伙也终于不好意思起来了。
“咳,我们以前……都是这么打的架……”羽风干咳了声,小声的解释道。
秋大少眼角微微的抽搐着,喂,毕方小童鞋,你不觉得你是在越描越黑么?!
如果夫人看到之前那场景,用夫人的话说,小井其实是个抖M吧?!
发现自己心里的想法,秋大少狠狠的吓了一跳,完了,咱一大老爷们儿彻底被夫人带沟里去了,自家夫人当真是坑爹坑妈坑夫君啊!
秋大少还在腹诽的时候,他怀里的三坑夫人已经悠悠的醒转过来了,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眼角还在习惯性抽搐的秋大少,目光空洞而迷茫。
“小言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小井大吼一声丢开羽风,扑向了秋易寒怀里的莫言。
秋易寒眉头微皱,一脚把扑过来的小井给踹了回去,语气凉凉道:“要抱抱那个穿紫衣的去。”
“小白脸你别太过分,给你几分脸色你就想开染坊了。”小井脸红脖子粗,衬着他那一袭红袍,就差头发也要红了。
秋易寒斜了小井一眼,不做声,而是直接把注意力落到了莫言身上,“夫人……夫人……言儿……”
秋易寒连续唤了几声,莫言静静的睁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双眸空洞无神,好似魂游天外。
“唉……”看到莫言如此状况,秋易寒心疼万分,长叹一声,收了手臂,将莫言紧紧的护在怀里。
“怎么了?”小井愣了愣,见莫言没反应,心里立刻涌起了不好的预感。
“老头的消息来得太突然,言儿一时接受不了。”秋易寒垂了眼眸,不再说话。
小井立刻沉默了下来,他依然清晰的记得,那一年青峦峰大雪,那个裹着一件半新不旧且宽大不合身的棉衣外袍出现在他面前的莫言,当时他就想,哪个外峰弟子那么落魄,还穿着件手工缝制的棉袄。
那一个冬天,莫言很宝贝的穿着那件半新不旧又不合身的棉袄,直至后来,小井才知道,那件半新不旧且宽大丑陋不合身的棉袄,是老头给自己唯一的宝贝徒弟亲手缝制的。
数年的相处,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老头的护短跟嚣张跋扈都是出了名的,同时也直接导致他这个宝贝徒弟也染上了同样的毛病,爱惹是生非,爱打抱不平,走到哪就把事惹到哪,可以说,莫言爱惹事的毛病和习惯都是跟老头的宠溺相挂钩的,当然其中也不排除推波助澜的秋大少,但不管怎么说,不管莫言怎么惹,惹得再怎么大,老头总会第一时间赶回来,以最凌厉的手段报复完毕后,再以最无赖的方式解决掉宗门的施压。
一个一直以自己的方式关心疼爱她的长辈,一个自己带有胡闹且随性而为的师长。
或许,灵珏子在所有的师长中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师父,但他对莫言来说,却是世上最好的师父,是她一生中最敬爱的长辈。
没有之一,只有唯一!
往事在脑海中一幕幕闪过,埋在秋易寒怀中的小脸上带着悲恸,黑亮的双眸终究还是瞌上了,两行滚烫的泪水决堤而出,瞬间浸湿了秋易寒的前胸。
秋易寒绷直的身子在感受到浸湿衣襟的泪水后,又紧了紧手臂,让怀中的人儿紧贴着自己的胸膛,似乎想将其揉碎在自己的身体里。
长长的寂静过后,细碎的呼吸声清晰可闻,带着低低的啜泣声,看着缩在秋易寒怀里微微耸动的双肩,小井还是忍不住长叹了一声。
“哭出来就好了。”秋易寒轻拍着莫言的背,暗道。
会哭总好过不哭不闹,总好过那黑白分明的眼眸里出现的是毫无神采的空洞。
啜泣声持续了许久后,笼罩在金焰之中的空间里才归于平静,小井就坐在秋易寒身侧,一边朝秋易寒的怀里张望,一边朝秋易寒挤眼,想问问怎么样了。
秋易寒微微摇头,见莫言一动不动,想来是哭累睡着了,顺手扒下小井挂身上的外袍盖在了莫言身上。
小井气得跳脚,怎奈衣服是被征用了的,而且也不影响他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模样,嗯,那小爷就大发慈悲的借你盖一下吧。
莫言抓着小井的外袍缩了缩身子,埋在秋易寒怀里的脸并未抬起,而是瓮声瓮气道:“谁下的手。”
“永恒之地。”小井一愣,立即明白了莫言的问话。
“好,见一个杀一个,杀光为止!”莫言一字一顿道,语气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凌厉和冷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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