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也有人听着不买账:“嗐!你这小道消息没意思!”
小姑娘之间争风吃醋,哪有诚王私底下跟刘家勾结在一起有意思。
但是不论如何,寂竞彦至少将自己从风言风语中摘了一半出来。
流言嘛,自然是越多越好。
他原本想着这件事随着流言越传越走样,最终会完全脱离实际,他也能够从中脱身的。
只没有想到嘉平帝也问起来了:“听闻你将那司农少卿刘家的姑娘护送回府了?”
寂竞彦差点破了功:“父皇也知道这流言了?”
嘉平帝看着他道:“你年纪也不小了,合该娶亲了。这两年倒是朕疏忽了你。”
他心里猛跳:“父皇日理万机,儿臣不愿这点小事还要父皇忧心。”
嘉平帝道:“婚姻大事不是小事。你可有中意的人家?”
他低着头,颓唐地道:“父皇怎么也逗趣起儿臣来了。儿臣最厌烦成亲了,娶了个妻子回家,被管得死死的,有什么好?儿臣还想多快活几年,不想那么早就成亲。”
又嘟囔了一句:“小孩子最是烦人了!”
嘉平帝哼了一声:“你还嫌小孩子烦人?朕看你就没长大!还学着灏儿去看热闹,结果热闹到自己身上去了!”
他笑着:“儿臣也没想到,好端端的,这突然就有了事。”
嘉平帝还是问:“你看刘家如何?”
他都要绷不住了,嘉平帝这是怀疑上他了?
非要他承认跟刘家有关系?
他勉强道:“那二姑娘倒是憨厚。”
嘉平帝脑子里过了一遍他听到的经过,也是不太看得上刘初夏。
虽然他不想寂竞彦参与夺嫡大事,但是一个司农少卿家的女孩儿,要做一个亲王妃,还是很勉强。
除非那个姑娘有什么过人之处。
然而刘初夏纯真懵懂,实在不是做王妃的料。
反而万宝楼事件中的其他几个女孩子,他觉得都还不错。
只可惜,刘家姐妹、李清平和张勤的家世都太高了,配给寂竞彦怕是会助长他的野心。
而苏慧和钱艺琳,都是九寺少卿,跟司农少卿好的也有限,比起刘初夏,也就女孩子自己本身强一点儿。
他也不想委屈了自己的小儿子。
他还得再想想。
寂竞彦自以为逃过一劫。
却没料到陌微凉没有放过他的打算。
陌微凉在寂竞彦出了宫后,就派刘万昌去送给娴妃的贺礼单子。
嘉平帝在娴妃宫中见到了陌微凉递过来的礼单子,心念一动,派了杨福顺去问她。
“朕听闻有人在你家铺子里打起来了?”
陌微凉等的就是现在,立马跟嘉平帝隔空喊话。
“并没有的事。那几家的姑娘原来性子如此直爽,我很是喜欢,便留了她们多说了会儿话,还约了她们在我出孝之后来家里玩儿。她们都答应了。”
“既然定了约,为何偏偏落下一个司农少卿家的?你是欺负人家,排挤人家?”
“并不曾排挤刘二姑娘。那日大家玩笑,刘二姑娘身子不舒服,我便央了诚王替我送她回家。我们在万宝楼里闲话,只是没曾想,没等到诚王回转,倒是等来了几位夫人。”
“那是人家担心你扣留了她们的女儿!”
“冤枉啊!都是她们来找我玩儿的,我从来不跟文官那边儿的姑娘们玩,都是跟着公侯家的姐姐妹妹一起玩的!她们难得来寻我,我也很是惊喜呢!”
“文臣家的姑娘跟你玩什么?琴棋书画?还是打猎跑马?朕看你是闲不住的,别窝在家里了,滚过来给娴妃祝寿!”
陌微凉平白捞到一个进宫的机会。
只可怜那个来回给他们传话的小太监差点跑断了腿,秀嬷嬷不忍心,悄悄给他塞了个厚厚的荷包。
杨福顺见嘉平帝没在让带什么话了,便放下了茶盏,告辞回宫。
谢愚问她:“陌妹妹这是要把屎盆子扣死在诚王头上?”
陌微凉大怒:“愚兄怎么可以说人家姑娘是屎盆子!”
谢愚自觉失言:“那你为什么非要将人家姑娘挂在诚王身上?”
因为这本来就是他俩的姻缘。
刘初夏不管是因为真心爱慕寂竞彦,还是出于她的家族要为寂竞彦站队,而将她当做筹码送到诚王府里。
总归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刘家难道不知道为妾的难堪吗?
他们知道,还是这么做了,可见他们谋求的不是当下,而是未来。
刘家既然这么看好寂竞彦,那她就帮他们一把!
王府妾室有什么好当的,要当就当诚王妃!
陌微凉问谢愚:“确定今天的事儿,寂先灏不会说出去吗?”
那几个姑娘她倒是不怎么担心。
说白了,今天的事说出去丢人是她们,刘初夏本人还能得一个被人当了筏子的可怜名声。
剩下那六个,她们自己也没脸到处说。
同理,她们家里更加不会说了。
唯一要操心的是寂先灏。
谢愚瞪了她一眼:“在愚三寸不烂之舌的搅和下,他要是还能将今儿的事说个囫囵,愚以后见他都三缄其口!”
陌微凉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