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话语权失了也就失了,他最多不过是一个失察的罪名,相信寂竞彦也不敢随意攀扯。
陌微凉要是知道他居然有如此天真的想法,恐怕还要有些不好意思下手。
毕竟对手太蠢,欺负起来没什么成就感。
寂竞彦也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只不过他说得就比较委婉了:“康王兄、宜亭姐姐和驸马约了儿臣一同赏灯看百戏,泽儿、灏儿、孝柔也受邀而来。期间,宜佳姐姐和孝安县主来一品楼坐了一会儿。她们走后,灏儿就坐不住了,宜亭姐姐便提议先去赏灯。赏灯的时候儿臣就遇到了县主,便将簪子还给她了。”
寂先泽也跟着点头,他一直都在场,寂竞彦也没有说谎的必要。
哪知他话锋一转:“这个时候,宜佳姐姐过来了,还说儿臣运气好,她与娴妃娘娘一直都找不到的簪子被儿臣找到了,让县主好好谢谢儿臣。宜佳姐姐过来的时候,大家都围过来了,想必大家都听到了。”
寂先泽:怎么突然说的这么详细了?
嘉平帝一挑眉:“大家?”
寂竞彦老老实实回答:“就是除了儿臣方才所说,还有石家兄妹和谢家三位进京赶考的学生。”
陌微凉:哦豁!
杨福顺:哦豁!
陈院士:哦豁!
禁卫统领:哦豁!
寂先泽:是错觉吗?总感觉听到了什么?
嘉平帝面无表情:“然后呢?”
“然后刺客就开始动手了。先是射了一阵火箭,烧了几个摊子,引起百姓恐慌逃窜,然后那些伪装成小贩的杀手便抽出兵器杀来!然后就是杀敌,这没什么可说的了。”
寂先泽:这为什么没有什么可说的?这不是最可说了吗?
但是嘉平帝点点头,觉得这一段可以省略了,让他接着往下说。
寂先泽小小年纪突然体会到心肌梗塞是什么滋味。
“之后就是刺客们眼见不敌,纷纷服毒自尽。泽儿带着被吓着的灏儿想要先走,但是周王府上那个被收买的侍卫突然发难!”
杨福顺听得正起劲:“然后呢?”
寂先泽瞪了他一眼。
寂竞彦看向坐在一边儿,双手捧着小脸听得津津有味的小姑娘:“然后就是县主临危不惧,从容应对,将那个刺客反杀了。”
小姑娘眉眼一弯,后背挺了挺,仿佛在说:是我就是我,快夸奖我!
嘉平帝被她逗笑了:“是你!你最厉害了!刺客都不是你的对手!”
小姑娘笑得更甜了。
寂竞彦唇角忍不住向上扬起,连忙干咳一声压制下去:“那个刺客死后,儿臣一时放松了警惕,觉得应该不会再有刺客了。没想到儿臣的侍卫里也出了刺客!”
寂先泽连忙插嘴:“孙儿也没想到自己家里的侍卫会被人收买了。”
嘉平帝哼了一声:“你既不知道有没看到,如今连想都没有想到,到底有什么是你能做到的?”
他傻眼,什么情况?寂竞彦怎么说嘉平帝怎么信,为什么轮到自己了,就说什么都不对?
寂竞彦还在一边自责不已:“都是儿臣识人不明,这等居心叵测之徒留在身边都没有发现。若是他不是最后发难,而是在围杀刺客的时候突然暗中行刺县主,只怕……都是儿臣的过错,儿臣愿一力承担这个罪责,请父皇责罚!”
嘉平帝没有说话,只是看向了寂先泽。
寂先泽茫然:“呃……孙儿也……请皇祖父责罚?”
到底什么情况啊!他是来跟皇祖父解释的,不是来揽罪责的!
吃瓜看戏的杨福顺、陈院士、禁卫统领三人组:呵呵,小世子还是太嫩了。
你能辩解不代表你会辩解,你会辩解不代表有人愿意听你辩解。
嘉平帝的态度明明白白,要么你俩把这个罪责揽下来,堵住陌微凉的嘴,朕自然从轻发落!
要么,你们把这个事儿推出去,推得越干净越好,最好连你自己都相信你是无辜的,堵住天下悠悠众口,朕自然不会追究!
二选一!
寂先泽完全没有明白嘉平帝的心思,寂竞彦明白了。
推出去推给谁?
还不是倒霉的死了八百年没人敢替他们收尸的逆王二人组?
欺负人家一家子都死绝了,没人能从棺材里蹦出来喊“我是冤枉的!”就使劲把屎盆子扣在人家坟头上。
多少坟头都被扣满了!
他选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