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演给陛下看的。”
袁谦看了看袁秉的伤势,这下手之人手黑得很,面上看不出来什么,其实袁秉受的都是内伤:“这段时间你怕是要在家好好休养一段时间了,内伤不养好,很容易反复。”
袁秉靠在床上,强忍疼痛:“族叔可知今日打我之人是谁人所派?”
袁谦看了他一眼:“你觉得呢?”
袁秉道:“孝安县主。”
一直安静如鸡,假装自己不存在的袁秩忍不住了:“那个孝安县主搞什么?为什么要无缘无故打大哥?我们又没有惹她!”
“你们没有,但是诚王惹到她了。”
“诚王殿下哪里惹她了?之前元宵灯节还是殿下救了她!即便是那个对她出手的刺客,也与殿下无关吧?”
殿下府上侍卫那么多,总不能做了什么事都归咎于殿下身上吧!
袁谦好脾气地问:“为什么不能?”
袁秩瞠目结舌:“这,这也太……”
迁怒迁得这么不讲道理的吗?
难怪殿下几次对她献殷勤都无济于事,这个女人简直脑子有病!
袁秉也想明白了:“孝安县主记恨当初对她出手之人,顺带着也迁怒上了几位王爷,这才寻了机会想要打他们一顿出出气。”
袁秩咋舌:“这人也太记仇了!”
事情都过去一个多月了,她还惦记着呢!
袁秩想了想:“那今夜大哥其实是遭了无妄之灾?替殿下挨了打?这跟卫国公和宁远侯什么事?他们为什么要演戏?”
袁谦笑道:“你大哥为什么会替诚王挨打?挨打的不该是诚王吗?就像周王世子、吴王他们一样。”
袁秉挨打之后,周王世子等人挨打的消息也已经传开了。
卫国公手底下很有几个高手,又十分擅长套麻袋打闷棍之事,他们几个伤的也不轻。
许多太医都被人从被窝里挖起来,去给他们看伤。
消息自然也就瞒不住了。
袁秩被他问住了:“为什么?”
袁秉在沉思,没有搭理他。
袁谦性子温和,并不因为他蠢笨而不耐烦,反而细细给他分析:“今日午后,孝安县主请旨出宫,去找了宁远侯,你觉得孝安县主是为了什么去找宁远侯?”
袁秩猜测:“她是想找人教训殿下他们,自己手上没有人手,所以想找宁远侯帮忙?”
“那宁远侯又为什么找上卫国公?”
“因为宁远侯手上人手不够?或者没有高手?他去找卫国公借人,或者是讨主意?”
“那他俩为什么又打起来了呢?”
袁秩满头黑线:“我怎么知道!卫国公一直都是这个泼皮性子,谁也管不住他!”
袁谦拍了拍他的肩:“你说的都对。孝安县主与宁远侯商谈,要给诚王等人一个教训,宁远侯毕竟只是一个二品侯,他又管着京畿守备,亲自动手教训人,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袁秩恍然:“所以他找卫国公帮忙!出手打人的是卫国公,卫国公爵位比他还要高一等,便是对上亲王也不落下风!宁远侯这是借刀杀人?可卫国公跟他没仇啊,他这么坑卫国公,卫国公能忍?”
“所以今天他们打了一架啊!”
袁秩差点儿被他绕晕了:“背后打闷棍而已,需要这么麻烦吗?”
袁谦看了沉思的袁秉一眼,道:“守株待兔自然不需要,引蛇出洞就很有必要了。”
袁秩彻底晕了。
袁秉半晌没有说话。
袁谦叹道:“我都与你说过,陌家人不可小觑。你见她不过一个十二三岁的稚龄,便小瞧她,如今吃到苦果了吧!”
袁秉缓缓摇头:“不可能。”
一个刚刚十三岁的小丫头,就算她再如何聪明绝顶,洞察世事,也不可能知道他在暗中支持诚王。
更加不可能这般设计他,让他暴露在嘉平帝面前。
没错,陌微凉看着只是找上宁远侯帮她打人出气,其实意指袁秉。
陌微凉要出气,宁远侯自然不会拒绝她,但是他也不适合亲自出手。
他必然会去找一个能撑得住场面,又顶得住嘉平帝怒火的人来接手此事。
这个人,不是非卫国公不可。
英国公、兴国公都可以!
陌微凉真的只是要出气,她直接找英国公就好了,她家与英国公的关系并不比与宁远侯的差!
再不济,直接找卫国公也可以!
为什么非要绕个弯子找上宁远侯?
就是为了演这一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