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内换防了?
陌微凉想起来梦里,福宁郡主死后嘉平帝也是将整个大内都轮换了一遍防卫。
如今,娴妃生辰那夜,溺死的不再是福宁郡主,而是一个不知名的宫人,嘉平帝也依旧换了防。
那么有没有可能,如今的成侯并没有像前世一般,被人算计陷害?
前世很明显,就是寂竞彦设计了成侯,嘉平帝引而不发,直到周王事发,才将成侯一并归拢进周王下毒事件里,一网打尽。
前世寂竞彦确实有这个本事,他一直藏在暗中,无人发觉他气候已成。
他要做什么,基本都做到了。
可如今,因为她的归来,寂竞彦明里暗里都吃了许多亏,嘉平帝也注意到了这个儿子并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安分。
他还有能力陷害成侯吗?
陌微凉表示怀疑。
如果不是寂竞彦,那么这件事情背后必然牵扯巨大。
成侯主管京畿守备,不管是谁想上位,京畿守备必须要捏在手里。
成侯就像是一颗明晃晃的钉子,被嘉平帝摆在那里,等着别人来拔掉。
说不定嘉平帝自己,比谁都想要除掉成侯,将他手中兵权收回来。
陌微凉想到这里,又忍不住自言自语:“这先帝得是什么猪脑子,才能同意诸侯屯兵分权?”
当皇帝的,不都是打完了天下,就直接卸磨杀驴,将那些跟他一起打天下的大将们,能供起来的供起来,能杀掉的杀掉……总之就是必须把兵权收回来吗?
先帝,得脑子有疾到什么程度,才能允许陌无疆为首的这一群军中将领握紧兵权不交出来,还允诺他们可拥有私兵?
这一群手握兵权的大将们虎视眈眈,这个皇帝当起来有什么意思?
但是吧,陌微凉作为镇国公府的一份子,既得利益者,也就偶尔腹诽一下子,她比谁都满意目前这种状态。
她可没有什么牺牲奉献精神,更不会为了所谓的大凌,自己献上手中的兵权。
她们家的私兵,她一个都不会交出去!
有月还等着她答复呢,就听见她不知道怎么说起了先帝。
听着也不是什么好话的样子。
有月假装没听见:“主子,需要奴婢去打探一下吗?”
陌微凉想了想,道:“别去了,宫中怕是有变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上巳节咱们还有机会出宫,到时候再说。”
她又告诫了一番:“最近谨言慎行,千万不可落单,更加不可往冷宫那边儿去!”
有月三人都答应:“知道了。”
次日一早,陌微凉照例先去给娴妃请安。
但是到了娴妃承华宫门口,却被赶出来的慧姑给拦下了。
慧姑只说:“娘娘今日醒来,便觉得身子不适,本想着提前跟县主说一声,免了您的问安的,没想到您这就来了。”
陌微凉关切道:“娘娘怎么突然不适?可有请太医来诊治?”
“劳县主关系,已经看过太医了。太医说娘娘是操劳过度,关起门来安心静养几日就行。”
这是让她这几天都不要来了。
陌微凉会意:“既然如此,我就不打扰娘娘静养了。等娘娘身子好些了,我再来给娘娘请安。”
“县主这般关切娘娘,娘娘都记在心里的。”
陌微凉没有过多纠缠,寒暄了几句,就告辞了。
有月跟在她身后,低声道:“承华宫里多了好些侍卫。”
不光是承华宫,整个大内似乎都多了许多侍卫。
她们这一路走来,光是巡卫都遇上了好几回!
平时宫中巡卫可没有这么密集和频繁!
更别说那些隐于暗处的暗卫们了。
陌微凉都不用想,也知道这些暗卫此刻,都在隐秘的角落里,看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陌微凉点头,看来,昨夜真的出事了。
只不过这一次,嘉平帝将事情掩盖住了,没有透出一丝风声。
就连有晴有雪都察觉到宫中气氛有些凝重。
宫人太监们低着头,行色匆匆。
很多人看到她们,都假装没有看到。
实在是不得不与她们打招呼的,也都是客客气气,生疏冷淡。
不复往日那种亲切和善。
看到两个丫头都有些不安,陌微凉安抚她们:“不必紧张,往日如何,我们还是如何。宫人们谨小慎微惯了,并不就是因为与我们有所牵连。”
有晴有雪都应了一声“是”,略微放松了一些。
有月也道:“不然想想上巳节踏春一事?属下以前听闻御京城里头,每到上巳节,郊外踏春,才子佳人吟诗斗琴,孩童斗草放纸鸢,好不热闹!”
陌微凉脚步猛然一顿。
对啊,上巳节都要到了,为什么,嘉平帝还没有病倒?
是周王没有被寂竞彦刺激到?
还是嘉平帝提前警觉,发现有人会对自己动手,所以先下手,将危险扼杀于摇篮之中?
他,到底还会不会因中毒而一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