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陌微凉连忙拦在他们中间,还推了推陌惊弦:“咱们进去再说!”
陌惊弦面上的那点子不愉迅速消退,目光落在她身上:“好。”
“哼!”陌染一把拉过陌微凉,“去我那!”
女孩子的闺阁,岂是随随便便谁都能进去的?
“好好好!”
去哪里都行,只要别打起来就行!
进了陌染的房间,有月送来茶水,陌微凉这才有时间问他一句:“你怎么来了?”
他不是应该正在陕州一带赈灾吗?
就这么扔下差事,千里迢迢跑来北宸,这合适吗?
陌惊弦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我来给你送谢顿。”
呃,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
陌微凉仔细看了看他的神情,哦,不是话别扭,是人在闹别扭。
她在桌子下伸出手,轻轻扯了扯他的袖子,奉上一个甜甜的笑容:“哥哥真好!”
他看着她如花笑靥,抿了抿唇,藏在桌子底下的手探出,轻轻捏了捏她的小手。
“咳!”陌染干咳一声。
桌子底下的两只手迅速分开。
陌染这才露出一丝笑来:“你不是在赈灾,这个时候跑到北宸来没关系吗?”
“无妨,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
有些影卫养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牵出来溜溜了。
大凌陕州赈灾大本营中,陌影打了个喷嚏。
陌惊弦问道:“这边是怎么回事?”
陌染耸了耸肩,他就一来打架的,别的事情他都不清楚。
陌微凉跟他解释道:“北宸摄政王孟雅,是我好友,此次来北宸便是得知她陷入险境,特来相救的。”
好友?
她什么时候有个在北宸当摄政王的好友了?
上辈子的吧!
不过。
“方才那个女子?”
陌微凉好笑的点头:“嗯。北宸皇室人丁凋零,阿雅自小便被当做男子养大。随着阿雅的父母兄长去世之后,得知她是女子的人便寥寥无几了。”
也还罢了。
“人既然已经救下了,她那个叔公怕也是个大宗师,想来她的安全无忧了。”
所以,你什么时候回去?
她道:“话虽如此,只是阿雅她如今神魂有损,我不放心。”
陌惊弦道:“所以你便想着让谢顿去保护那个小皇帝,让她能安心休养?”
“这,不妥吗?”
他道:“那个大宗师不知你与她的交情,又如何能够放心让外人如此接近那小皇帝?”
这……
孟雅屋里,她也正跟孟克己说起此事。
但是孟克己的态度很坚决:“不行!”
“可是叔公,那个孩子的本事方才您也见到了,如果陛下有他的保护,安全定是无虞的!”
“正因为老夫见到了!那孩子力大无穷,一拳头险些打断老夫的手臂!这样的巨力,若是他心怀不轨,谁能够拦住住他?”
“阿默是不会将心怀不轨之人安排给我的!”
“老夫正要问你,那些究竟是何人?”
“阿默是我的至交好友,今次也是她及时赶到,我与陛下这才幸免于难,得以与叔公想见。如果阿默别有用心,我与陛下二人只怕早已命丧黄泉了。”
“倘若他们要的不是你们的命,而是别的东西呢?”
孟雅无奈:“叔公,阿默不是这样的人!”
“人心隔肚皮!你女扮男装这么多年,老夫不也是没瞧出什么端倪来?”
孟雅没办法解释她与陌微凉之间的关系。
那十余年的生死相依,性命交付,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得清的。
但是也正因为她说不清,孟克己这个本应该站在她们这边的强大助力,变成了强大的障碍。
不知前事,任是谁都不能够放心信任一个无端端冒出来的救命恩人。
孟雅非常疲惫。
她本来就是重伤初愈,加上神魂有损,精神不济,孟克己又分外固执,让她感到无从下手。
孟克己道:“不论如何,不能将陛下的安危交托给外人!你伤重未愈,这件事就不要操心了,还是好好养伤为重。如今老夫既然已经回来了,便不会让陛下,也不会让你再受到威胁!”
“至于救下陛下与你的这些人,他们护驾有功,我孟氏皇族不会亏待他们就是!老夫瞧着他们十分面生,但是身手上佳,是哪家的人?”
孟雅道:“哪家都不是!阿默他们就只是因为与我的私交才出手相救罢了,并不图谋孟氏皇族什么东西!”
“你不愿意说也就罢了,老夫也不强迫你。”孟克己皱着眉,“只是你这个身份……”
孟雅淡淡道:“这是父皇和母后一手安排的,皇兄也知道。他们允诺我,等皇兄诞下子嗣,我便可以昭告天下恢复女儿身,可惜……”
天意弄人。
“叔公若是觉得如今时机尚未到来,我还当回那个摄政王便是。”她无所谓的笑了一下,“反正,陛下知道我对皇位并无觊觎之心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