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含莹念了一遍,不是很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这个袁,该不会是指……”
刘含茹将信纸撕成小条,凑近烛火烧了:“就是那个意思。”
刘含莹大怒:“这个石垣怎么可以如此行事!”
“为何不可?世家子弟,妻妾成群不是常态吗?更何况袁小姐名声都臭成那样了,将来怕是难再找一个好人家了。”
委身给石垣,反而是她最好的出路。
世家子弟妻妾众多,虽然嫡庶分明,但是至少还有一个世家出身,起步就比公侯家的庶子要高很多。
更何况,就袁婉茵那个名声,还想嫁公侯家?
七品官职人家都不一定要她!
她一个兄长是吏部侍郎,又是诚王的拥趸,一个兄长是宜佳公主的驸马,她嫁的低了,他们面上能有光?
与其被家族送给高官当妾室,来拉拢人心,不如跟了石垣。
至少石垣出身好,前途一片光明,还真心待她。
即便石垣将来娶了正妻,只要她拢住了石垣的心,那石家后院之中必有她立足之地!
刘含莹越想越气:“不行!我要去跟祖父说!”
刘含茹拉住了她:“你去说什么?”
“自然是将石垣金屋藏娇之事告诉祖父,请祖父为你做主,婉拒了这门亲事!”
“没有用的,不过就是一名见不得光的妾室,祖父便是再疼我,也不会因为那个石垣纳了袁婉茵,就婉拒这门亲事。”
婚姻是结两姓之好,两家家世、地位、声望都相合,石垣也没有什么大毛病,心慕袁婉茵罢了,又没有吵着非她不娶,不过就是金屋藏娇,这个世道,男人的风流韵事都是可以被原谅的。
这件事不足以动摇石刘两家联姻的决心。
“那该怎么办?”
她笑了笑:“姐姐稍安勿躁,这件事关键不在于石垣如何,更不在袁婉茵如何。”
刘含莹急的想打人:“你要有主意就快说!不要卖关子了!”
“孝安县主说得很明白了,让我好自思量。”
她拨弄了一下烛火,摇曳的火苗映着她的眉眼:“石垣不重要,袁婉茵也不重要,我就更不重要了。但,周王很重要,石家也很重要,袁家和袁家背后的诚王,就更重要了。”
必须要把两家的婚事上升到夺嫡站队的高度,她才能从中挣扎出一线生机。
还好,至少她不是孤军奋战,还有人摆明车马支持她。
她喃喃自语:“姐姐,幸亏当初你拉着我去了那万宝楼。”
让她有幸结识了那个声名在外的孝安县主。
刘含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妹妹的脑门子,这孩子不会是气傻了吧?
石家和刘家的亲事已经议到了最后阶段,本该到了石家带着石垣上门来,给刘家长辈见一见,也让刘含茹见一见,如果没有别的意外,这婚事便能成了。
只是刘含茹的态度一直很抗拒,刘家也不好强压着她低头认下这门亲事。
可如今她却主动开口,想要与石垣见上一面,虽然有些不合规矩,但刘家还是点头答应了。
石家自然也答应。
两家小辈约在了一家与宜佳公主的半日闲同样出名的茶楼里,分开男女两席各自宴饮,一时之间倒也算得上气氛融洽。
席间刘含茹借口更衣,出了包厢,那边石垣也在石基的催促下,找了个借口起身出门。
两人便在包厢外面的小花园里见上了面。
石垣只看了刘含茹一眼,便将目光移开了,拱手道:“刘小姐。”
态度十分冷淡。
刘含茹也不以为意:“石公子有礼。今日请见石公子,是小女子有一事想要与石公子当面言明,还请石公子勿怪。”
“无妨,刘小姐有话不妨直说。”
“请问石公子,若是你我两家亲事议定,石家西园子里的那位袁小姐,石公子该如何安置?”
石垣猛然抬头:“你怎么知道婉茵在我家?”
“你说谁在你家?!”
花园拐角走出来一个人,正是袁秩。
石垣目光一缩,竟有些不敢直视袁秩:“袁二哥……”
“谁是你二哥!”袁秩一个箭步冲上来,揪住了他的衣襟,“你说谁在你家?你把我妹妹怎么了?!”
“袁……驸马请听我一言,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刘含茹火上浇油:“是怎样?那袁小姐在石家西园子里住了一个多月了,原来袁驸马竟然都毫不知情吗?难道,是石公子强抢……小女子失言。”
袁秩怒不可遏:“石垣!你竟然敢辱我妹妹!”
“不是!我没有,我是真心倾慕婉茵的!”
“去你XX的倾慕!”
袁秩一拳直接砸到了石垣的脸上!
刘含茹看着他们打成了一团,胸中的闷气终于被吐了出来,她只觉得浑身舒畅。
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佯装惊惶地叫到:“来人呐!快来人!石公子和袁驸马为了袁小姐打起来了!”